方映妍騎了很久,后面的馬也追了很久……
終于,她累了不想再騎了,打算轉身痛斥一番。
可惜,她又錯了,她以為跟來的會是徐為任,結果不是,是周浚。他把周浚扔給她,保護她,自己卻去忙他的千秋偉業了。
她內心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原來他是她的全部,而她不過是他的一個戰利品。
她沮喪地騎馬徘徊在原野之上,欲哭無淚,仿佛瞬間失去了人生目標。
可是,人總要活下去的,為了自己的選擇,為了這條義無反顧之路,一番掙扎過后,她不再猶豫,調轉馬頭,疾馳而回。
當她再次回到住處,一切照舊,唯一不同的是門外士兵都換成了周國人。
原本惱怒的情緒之中又添了一絲佩服,沒想到這么快他便成功的將淮州變成了周國的領地,距離大一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那么,等到真正大一統的那一天,又會是怎樣一種局面?難道這一生注定淪為他的囚徒?……
她越想越覺得失落,整個人如同靈魂脫殼一般,默默回屋,不發一言。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周浚,在親眼目睹她進屋后,轉身走向議事堂。
此時臨近黃昏,偌大的議事堂內幾無一人,屋內昏暗晦澀,幽深靜謐。
堂上大周國新任兵馬大將軍徐為任,靜坐在寬大的雕花木椅之上閉目養神,經歷了連日的操勞后,終于迎來了休憩時刻。
不過,在他徹底歇下之前,有件事必須親自處理。
終于,他等的那個人來了。
來人很是識相,二話不說進門便跪地領罪。
而他卻如雄獅睡醒,忽地躍身而起,上前一把揪住來人的衣襟,迎面便是一拳。
被打的人如同一只沉默的羔羊,毫無反抗,任憑嘴角的鮮血橫流,垂著頭不吱一聲。
徐為任見此形狀,暫且收手,只是抓著他的衣襟怒問“我叫你看住她,你就是這么給我看的?要是有一點閃失,你百死莫贖!”說完一把將他丟開。
周浚無言,自知有罪,再次跪地認罰。
這時,門外走進來三個人,一見這陣勢,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躡手躡腳往里走。走在后面的兩個更是腿拔不動步,近乎拖著進來的,其中一人手上還纏著繃帶。
一行人到了大將軍眼皮子底下,其中兩個即刻跪地求饒“大將軍,屬下該死,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求大將軍看在……”
“閉嘴!”
另一個站著的將領模樣的中年男子一聲厲喝,對著前方恭敬賠禮道“大將軍,這兩個乃是鄙人沾親帶故的兄弟,有什么不對之處還望將軍海涵,暫且饒他們性命,好叫他二人戴罪立功,為國捐軀,其他一切任憑將軍處置。”
將領名叫薛永寧,出身汴州名門望族薛氏,是此番北路軍主將薛本栗的親弟弟,擔任左路偏將,也是徐為任摯友薛卿的親叔叔。
薛永寧身為長輩,卻一口一個將軍的叫著,顯然有些失了身份。
如果是在汴州,這樣的身份徐為任少不得還得向他行禮。
可是,如今風水輪流轉,大將軍的頭銜握在了他手里,薛永寧自然不敢多言,現下手下犯了事,還得賠笑商量,妄圖賣個面子。
誰知徐為任正在氣頭上,完全不給面子,對于他的求情不僅不予回答,反而大步回到堂上,擺起了架子。
那二人心知不妙,急忙跪步上前,連翻磕頭賠罪,但求免除一死。
士兵劫色這事可大可小,若是普通人,上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得了,偏偏這兩廝招惹的是大將軍的紅顏知己,若不是周浚趕的及時,恐怕早已命喪當場。如今眼看這連皇上面前都得臉的周浚都受了這般懲罰,那兩個哪里還逃得過。
這時,薛永寧終于有些想通了,雙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