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江寧的馬車上,女子兀自望著窗外,凝神觀賞,臉上時不時露出一抹笑意,比路邊的野花還要燦爛。
車內,凝神忍不住打趣道“哎呀,這是誰啊,一直笑的合不攏嘴。”
方映妍低頭含羞“你才合不攏呢,不過一時寬心罷了。”
“人家三言兩語你就信了,哎,怪不得都說女人好騙。”
“不是的,他能來桂唐查案,至少說明他也想知道真相,不管兇手是不是他,這份誠意不假。”
“可是人家發起瘋來真的好可怕……”凝霜說完仍然心有余悸。
方映妍被她這么一提醒,倒也覺得自己高興的早了些,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知道他是不是用的什么伎倆巧遇。如此說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必須追查到底。
一切心緒恢復,她重又陷入沉思之中,開始探查身邊一切可疑人員。
忽然,她眼神一亮,有了答案,立問“你說方紫瑤她母親奇不奇怪?”
凝霜皺眉道“夫人怎么了?很正常啊。”
“正常嗎?誰家夫人像她那樣完全不問世事,與世無爭。”
“人家從小錦衣玉食,有什么可爭的?”
“那方紫瑤為什么爭?”
“那是因為有你啊,總想跟你斗。”
“不對,都不對,你等著,我絕對能從她身上撈著點東西。”
方映妍望著窗外的荒野淡笑,頓覺又有了新的目標,只求快快抵達。
身后桂唐城內,徐為任與周浚轉身來到桂唐最大的酒樓——萬賀居。
隨后,一枚精致的玉佩便高懸在萬賀居的大門之上,與之呼應的是案桌上一堆亮閃閃的白銀,放眼望去足足有一千兩。
門外有人唱言“誰能說出這枚玉佩的來處,便可獲贈白銀千兩,即刻拿走。”
一千兩銀子?路過的人不禁側目,一個來處便值一千兩,那么這玉佩得值個什么價?
有人說“起碼得五千兩起步。”
又有人道“不可能,少說也得一萬兩。”
“依我看,玉佩價值一般,值錢的恐怕是這玉佩的來處。”
……
一時眾說紛紜,賺足眼球。
然而,無論大家如何為之咋舌,卻始終無一人敢于出手。
徐為任與周浚坐在樓上暗暗觀察,發現確實認得的人極少,不過倒也并不意外,江氏滅門近二十年,唯一認識的幾個也多半作古,想要找出這樣一個人絕非易事。
這時,人群中出現一個中年漢子,五短身材,并不說話,眼里卻是不住地看那玉佩,仿佛似曾相識,隨后扭頭就走。
“跟著他。”徐為任立命。
周浚直接飛身而去。
漢子一路急急來到郊外一戶人家,推門便叫“爹!”
“長明啊?”一個蒼老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漢子長驅直入。
此時已近黃昏,屋內一片昏暗,光線稍亮處,點著一盞油燈,一位粗布麻衣的老者正蹲在地上修理鋤具,手里的錘子打的叮咣作響。
漢子走近嚷嚷道“爹,你那破玩意別修了,扔了吧。”
老人張嘴便道“混賬,扔了吃什么啊?”
“馬上就有了。”
“哪有?”
“我告訴你,萬賀居上掛著一枚玉佩,誰要能說出它的來處就能得到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做夢呢吧。”
“真的,銀子就在那擺著,絕不唬人。”
“什么玉佩這么值錢?”
“我也不認得,但我看那上面的字跟咱家瓦罐上的挺像。”漢子說著就去灶房抱出來一只黑漆漆的瓦罐,用抹布擦了擦,果然露出一行小字。
他嘴角一咧,驚喜道“差不多差不多,就是這樣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