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浚心頭一驚,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難道會和方映妍有關?隨后,他毅然決定潛回西郊別院先看個究竟。
他飛身下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公主府,直奔西郊別院而來。
到了別院,未免多事,他從后門偷偷潛入,只見正屋內一片漆黑,心想方映妍應該早已睡下。
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忍不住從窗戶窺探床上的動靜,果見床褥微微拱起,似有人在,心里放心了大半,轉身欲去。
在他縱聲躍上墻頭時,忽然嗅到一股男人的氣息,身子立刻變得警覺,然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少頃,幾道黑影自樹梢落下,輕盈落在正屋的屋頂之上,其中兩個順勢下地。
然而,就在二人落下的瞬間,忽然一聲脆響,有劍聲劃過。屋頂上的人倉皇而逃,匆匆隱沒。
覃懷等人聽見動靜急忙趕來,冷不丁發現一道黑影,正欲上攻,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是我!”
眾人方才停下,定睛一看,居然是周浚,一時長吁短嘆。
覃懷壓低聲音嘲諷道“你來干什么?還想吃天鵝肉?”
話沒說完,身旁手下拉了拉他的衣袖指指地上,原來地上還躺著兩個。
覃懷當即意識到失言,迅速轉換語氣笑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多謝!周兄果然好身手。”
眾人也跟著和稀泥,連連壓低聲音夸贊。
周浚卻像沒聽見一般,只是默默思考一件事,為何這般動靜也不見屋內有任何回應?她是易得閣的天女,無聲都能辨三分,更何況這樣的熱鬧,忽然覺得不妥,轉身就去敲門。
“鐺鐺鐺”幾聲下去,嚇得覃懷等人急忙上前攔住道“喂,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敢打擾姑娘休息?”
他們的聲音夠大,完全可以吵醒一個沉睡中的人,可是屋內依然沒有回應。
他慌了,一腳踹開屋門,直奔內室而去,身后侍衛一個個嚇得臉都綠了。
這時,只聽屋內傳來一聲怒吼“人呢?”
眾人一愣,紛紛沖進去查看情況,窗簾一拉,月色照了進來,床上除了被褥什么都沒有。
在場諸人當即傻眼。
周浚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憤然道“她去哪了?你們就是這樣看人的嗎?”
覃懷雖然失職,卻不想受他這份氣,倨傲道“兇什么兇?關你屁事?”
“還不快去通報,真出了事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周浚罵完就奔了出去,直接取來一匹馬,飛也似得走了,留下身后一群侍衛摸不著頭腦。
其中一個幽幽道“這么多年我從未見他這樣咆哮過,不會真有什么事吧?”
眾人脊背一涼,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覃懷自然明白,當即命令一個速去宮內報告大將軍,一個留下,其余幾個全部跟著他出去尋找,有任何消息隨時報來。
大家各自聽命去了。
汴州城東,方映妍臨時找了匹馬好容易趕到漁來客棧。
客棧小兒偏僻,四周別無他所,孤零零地立在官道盡頭,實在不像是個安全的地方。但是,作為私下見面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她不再猶豫,果斷下馬近前。
客棧大門緊閉,屋內幽幽亮著一盞油燈,燈影幢幢,靜謐安詳。
她舉手敲門。
一個清麗的女聲應道“進來。”
這聲音與秋姐確有幾分相似,她內心一喜,毫不猶豫地推開門,一個孤獨女子的倩影映入眼簾。
“秋姐?”她欣喜叫道。
女子緩緩轉過頭來,與此同時,一枚凌厲的暗器自屋內飛出,直取門外。
方映妍嚇了一跳,未及看清急忙將門一掩,暗器嗖地一聲插在門上,逃過一劫。
她大驚失色,急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