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被湖水沖到一處荷花塘,借著荷葉找到重心,重拾水性,成功自救,再回頭時,卻發現已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野湖,清冷幽靜。
不過,因著無人,這里的荷花競相開放,比外面更加繁盛妖嬈,馥郁芳香,美不勝收。她一時高興,竟然忘記自己還在落難之中,直接在荷花池中開心的游了起來,臉上笑意如春。
徐為任趕到時,恰好撞見她在水中賞花,不覺嘴角一挑,感覺時光倒流,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美好的時光,她在賞花他在笑。
方映妍在水中玩夠了,猜測王府的人即刻就到,便收了玩心自己游到岸邊,一只手摁住湖堤,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正欲上岸。
忽然,手心一熱,像是被握住了,她急忙抬頭去看,竟是徐為任,一時嚇得不輕,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徐為任卻不管她,一伸手便將她拉了上來。
再出水已是渾身濕透,她急忙擰衣整水,卻無論如何也擰不干,薄紗的衣裙緊緊貼在身上,將身體的輪廓映得清清楚楚,不覺萬分尷尬,臉頰羞紅。
徐為任適時脫下自己天青色的外袍,親手替她披了上去。
“你的傷好了嗎?”他望著她一臉深情道。
她低著頭,不肯答復,更不敢看他。
“別怕。”他順勢鼓勵,“這里沒有外人。”
這一句溫柔的話語彷如一把利劍剜開了她破碎的心,多少前塵往事迎面撲來,多少相思多少留戀,瞬間化作渾身冰涼的濕衣包裹了她。
她忍不住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潔白的襯衣襯托的那張臉愈發瀟灑俊逸,溫柔多情,令人難以割舍,心痛隨之襲來。
徐為任握住她的手暗暗道“妍兒,我想你。”
她心下一暖,在心底無聲訴說,我也想你,還有清兒,我們都想你,可是又能怎樣?你為什么娶了別人?為什么?淚水潸然而下……
他忘情地將她擁入懷中,激動道“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來!”
只此一抱,她瞬間清醒,怎么回事,明明那晚已經想的很清楚,怎么現在又亂了,不行,絕對不行,想到這她急忙掙脫出來,盈盈拜道“妾身見過駙馬!”
一聲“駙馬”迅速將兩人甩出千里地,界限分明,不可逾越,更像刀一般扎在徐為任的胸口,令人萬分痛苦。
身后奚越再也藏不住了,忙上前訓道“喂,你怎么可以這樣?難道你真的忘記以前的情分了嗎?”
方映妍無力爭辯,只是一步一步朝前走,不管怎樣都要努力離開他,離開過往的一切,縱然是死也要和他撇清關系,帶著清兒永遠離開他。
可是,她卻忘了自己身上還披著他的衣服,那樣熟悉的味道縈繞四周,是她永生也不能忘懷的東西,好想永遠占為己有,永遠都不出來……
矛盾再次纏身,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柔弱的身軀再也無法支撐,眼前一黑,轟然倒地。
徐為任驟然醒悟,急忙飛身去扶。
但是,有一個身影比他還快,趕在女子倒地前一把扶住了她,擁入懷中。
徐為任舉著手呆呆立在原處,沒想到他來的那樣快。
原來,周浚練完兵許久不見大將軍來,心下奇怪,左右打聽方知他去了敏王府,心中立刻意識到不對,急忙快馬加鞭到了王府,在羅詠琳的提示下趕到此處。
他伸手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還給他。
徐為任不接,他只好一甩手將它扔給奚越,然后抱起妻子轉身離去。
“哼,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奴才!”奚越捧著公子的衣服大為不忿,卻也無可奈何。
而他的公子早已僵住,茫然立在原處,猶如靈魂脫殼。
這時,王府的人馬適時趕到。他們一見大將軍在,急忙退后垂首恭立。
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