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府上有暗器升天。”
宮內,熟睡中的周浚一聽,嚇了一跳,隨便披了件衣衫就架著輕功飛走了。余眾急忙跟來。
當他匆匆趕到家中,卻發現園中一片靜寂,不像是有什么危險。
他心中奇怪,莫非是誰生了重病?他一邊猜,一邊迫不及待的往主屋而去。
屋內點著燈,還好,應該不是什么大事。
他二話不說,直接推門而入。
屋內方映妍一見他來,急忙撲了上去,一見他完好無損,忍不住撒嬌道“浚哥哥,你終于回來了,嚇死我了……”
“發生什么事了?”他焦急道。
“剛才,我做了個夢……”
她話未說完,卻被他截住道“你說什么?你只是做了個夢?”
方映妍羞愧點頭,接著道“我夢見你滿身是血的躺在門外……”
“然后你就發動了警報?”他不可思議道。
方映妍見他如此模樣,不敢再說些什么,默然點頭。
“你怎么可以這樣?”他忽地一聲怒喊,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門外匆匆趕到的侍衛一聽這動靜急忙退后,各自消失。
方映妍驚得目瞪口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沖自己發脾氣。
周浚無視她的驚訝,繼續道“你知道這警報意味著什么嗎?我嚇得連衣服都顧不上穿就不顧一切地趕來了,你卻告訴我不過是做了個噩夢!”
方映妍一改撒嬌的態度,冷然道“對呀,我就是做了個夢。”
周浚一陣搖頭,甚是無奈,大約也覺察到自己的情緒,不宜再計較下去,便道“罷了,你早點休息,我回宮了……”說完轉身便走。
方映妍呆呆望著那身影默默走遠,一聲不吭,隨后默默轉身坐到書桌前磨墨,畫畫。
不過,她畫的可不是什么花鳥魚蟲,而是他們日夜守護的乾元寶圖,然后想象著寶藏揭開后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所有人欣喜若狂的面目。
她忽然有種清醒的意識,原來他們愛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這座寶藏。假以時日,寶藏真的解開,所有人的面目也就一清二楚了。可是,到那時自己會不會被徹底遺棄?會不會像今夜一樣孤獨?
夜風送來寒冷的氣息,門并未關,彩云也不知跑哪去了,也不來關門。盡管如此,她卻倔強的不去管它,繼續漫無目的地作畫……
“早點睡吧,小心著涼。”一個聲音在耳旁道,然后適時為她披上厚厚的外衣。
她不說話,只是一味地畫圖,畫了一張又一張,張張都是乾元寶圖。
周浚無力再勸,轉而拿走她的墨,叫她無從下筆。
終于,她累了,衣服一脫,上床睡覺。
“阿映,對不起。”他坐上床沿緩緩說道,在他轉身出去的剎那,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
可惜,她并不理會他,只是悄然躺進被窩,閉上眼睛道“慢走,不送。”
“你不應該露臉的,你知道嗎?”他堅持道。
方映妍心有不服,坐起來道“難道我嫁給你就沒有自由了,就沒臉見人了嗎?”
“不,你忘了嗎?你是易得閣的人。”周浚故意壓低聲音道,然后起身把門關上。
“我不希望任何人看見你的臉,”他走過來繼續解釋,“你只要再忍一忍,等到寶藏揭開,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那寶藏十年打不開,我就十年不能見人?”
“不,不可能十年,你只要稍微用點心絕不用十年。”
“可我不想用心,更不想解開。”方映妍決絕道,“就算是為了死去的江氏一族,也絕不能解開。”
“可你覺得他們的死值嗎?為了一幅無用的地圖。”周浚反問道。
“別人用命守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