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想,不讓我闖,我偏要闖。隨后,她二話不說,抬腳便從二人的縫隙中穿過。
這時,她手臂忽的一緊,像是被握住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縈繞耳旁。她回首,再一次對上那雙眼眸,眸中繾綣,只此一眼便道盡了無限相思與惆悵。
她心頭一漾,有些怕了,木然背過身去,與他劃清界限。
“算我求你了,行嗎?”耳旁傳來一聲誠懇的哀求。
徐為任終于還是露怯了,有些事無論怎么偽裝都無法隱藏。
這一局算贏么?她在心中苦笑,卻不回頭,只沉聲道:“我該做什么?”
他緩緩道:“以你的信物叫他來演一出戲,如果他是無辜的,一切也就好說,我親自向他道歉,并任憑他處置。如果不是,一切全由你自行決斷。”
“無辜?”方映妍震驚回頭,“什么叫無辜,難道漁村的事與他有關?”
徐為任道:“我只是懷疑,至于真相,一試便知。”
“你要怎么試?”
“你陪我演好這出戲即可。”
她默默低下了頭,想不通浚哥哥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們明明都是自己的恩人,他為什么要恩將仇報,堵住他們的嘴?難道過往的一切都是偽裝都是假象,一切都只為了寶藏?
她感到十分害怕,明明已經放下的東西為何又要重新提起來,這條路到底還有多少真相等待發掘?
她半蜷著身姿,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求證。
徐為任無奈搖頭,如果是從前,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沖上去告訴她“妍兒,別怕,有我呢。”可是,現在,他再也不是那個為了一個女人可以不顧一切的少年了。
放下了么?不知道,反正事實已經證明他們離了對方都能活,而且都活的挺好,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糾結的。
此時此刻,這個地上的女人對于他來說更多的是憐憫和同情,如果今日的結果最終得到驗證,那么她該如何面對?以她的脾氣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吧。他覺得自己真是狠到家了,以他最在乎的人對付他,將是一場多么完美的報復。
“別怕,終究是要面對的。”他鼓勵她道。
是啊,該來的終究會來,就像乾元寶藏,就像那些吃人的真相,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對吧。方映妍默默摘下手腕上的藍玉鐲,伸手遞出去:“通知安順,立刻去宮里找大人來醫館。”
安順拿到玉鐲,以為什么大事,急忙快馬加鞭趕到宮里。
也許是故意安排的,醫館就在內城,離宮門不遠,玉鐲很快送到周大人手上。
周浚接過玉鐲當即有種不祥的預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竟令她拿出玉鐲召喚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隨后,他立即跟皇帝告了假,火速趕往醫館。
醫館內,徐方二人各自靜坐,毫無交流。
大約一刻鐘后,徐為任約莫時間差不多了,提醒她道:“你先去后面躲一躲再出來。”
方映妍領命,起身便走。
馬蹄聲至,腳步漸進,終于門開了,一個人影大步邁入。
“阿映……”來人急切地喚著愛人的名字。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兩位老人茫然的眼神。
周浚面上一愣,心中駭然,他倆怎么會在這?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你個恩將仇報的混蛋!天殺的老賊!”老嫗忽的用方言罵道。
他聽不懂,卻能感覺到她眼里的憤怒。可是,她明明已經啞了,怎么還能出聲?
他頓覺奇怪,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忽覺屋內有外人暗藏,頓覺不妙,急忙直接上前摁住她道:“說,是誰派你來的?阿映究竟在哪?”
婦人戰戰兢兢,嚇得不輕,張著嘴咿咿呀呀忽又失聲。
周浚這才意識到人是真的,聲音是假的,而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