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到?jīng)]有絲毫親情可言,那種可以隨意殺之的無情,讓她終于明白,自己真的是不被愛,不被接納,甚至不被期待的存在。
她的到來,或許根本就是個錯誤。
那時候她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懷疑,她其實(shí)并不是郗璟梵和柏星云的孩子的念頭。
可是她私下里去調(diào)查過,她確實(shí)是柏星云懷胎十月所生,確實(shí)是柏星云的親生女兒。
那時候她不懂為什么,可是后來,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但凡欺負(fù)自己的人,無論是誰,都應(yīng)該為此付出代價。
眼見暗衛(wèi)就要動手,所有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期待著看到白白那張嬌嫩的臉變色,扭曲。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道仿似被泉水清透過的干凈嗓音緩緩飄蕩而出。
那幾名暗衛(wèi)仿佛被人點(diǎn)了穴道一般,驟然保持著動手的動作,就這么僵硬在了原地,就連一雙眼珠子也轉(zhuǎn)都無法轉(zhuǎn)動一下。
“白白是我?guī)Щ貋淼模撛趺刺幹茫坪鯌?yīng)該由我說了算吧?!?
剎那間,整個大廳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針落可聞,所有人驚訝的看向獨(dú)自一人坐在最尾端秀美華麗的青年。
他秀美的臉溫淡雅致,有種如玉似水的華麗美感,明明表情還算溫和,偏偏給人一種不敢逼視,莫名畏懼的感覺。
然而,他那雙凝視著白白的如冰晶白玉般純粹干凈的眸子,讓不少人心中騰起了不可抑制的嫉妒。
所有人仿佛被堵住的水流,突然找到了傾瀉口,將心中的怨念,嫉妒和那種被壓制的抵觸都發(fā)泄在了白白身上,越發(fā)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三哥,你難道要包庇這個小畜生嗎?您忘了二哥他們的死了嗎?這一切都是這個小畜生親手造成的!”
坐在人群中的郗晨樂第一個忍不住開口了,她看向郗蘭夜的眼神又具又怕,可這一切都抵不過她心中對郗蘭夜這個哥哥的疼愛和關(guān)注的渴望。
那種渴望,從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白白側(cè)眸看了郗晨樂一眼,雖然她跟郗家這群受盡寵愛,錦衣玉食的嫡子嫡女沒打過多少交道,平日里甚至很少見面,她大多生活在黑暗中,猶如郗家的一個影子。
可正如她的兄弟姐妹們知道她的存在一般,她同樣知道他們的存在,知道他們都排行第幾,知道他們有多受寵,日子過得有多暢快。
她這個四姐,如今雖然已經(jīng)快二十四了,依舊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喜歡撒嬌,喜歡爭寵,喜歡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郗蘭夜的。
可以說,從小到大,郗晨樂沒有一刻放棄過靠近郗蘭夜,更沒有放棄過爭取得到郗蘭夜的寵愛,偏偏,不知道為什么,郗蘭夜就是對他這些兄弟姐妹不感冒。
平日里就連表面上的客套都懶得維持,完是一種目下無塵,看不見這群人的模樣。
郗蘭夜都懶得看郗晨樂一眼,目光始終柔和的落在白白身上,開口的話卻是對郗晨樂,或者說是在場所有人說的。
“小畜生這個形容,以后就不用再用了,畢竟若是白白是小畜生,我們這些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豈不也一樣,那爸爸媽媽豈不就是大畜生?!?
“郗蘭夜!”郗璟梵頓時低喝一聲,那副詞嚴(yán)厲色的模樣,看得郗蘭夜緩緩的笑了起來。
“父親何必動怒,我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
郗璟梵看著郗蘭夜這幅不以為意、溫淡平和的模樣,氣的臉上的肉直抽搐,卻沒有再多說一句。
這么多年了,一開始他還會跟郗蘭夜斗上幾句,甚至動用家法來管教他,可后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郗蘭夜的實(shí)力竟然越來越高,所會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讓他越來越無法掌控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鬼才的同時,也是個威脅。
這威脅,威脅的并不僅僅只是他這個父親,還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