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鳥獸盡散。
埋骨之地的夜色并不迷人,卻足夠幽靜。
簡單的收拾完了屋子后,葉寧并沒有睡去,而是在這夜色之中,倚欄佇立。
“在想什么?”
林初夏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
葉寧有些疑惑的回頭,發現林初夏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房間之中。
兩人的房間相鄰在一起,樹屋呈回字形結構,四人的房間彼此相連,中間則圍成了一個客廳。
“沒什么,只是看這個月色,心下多少有些感慨,雖然我今年十八歲了,但每次看到天上懸掛著兩個月亮,卻仍舊很不習慣,或者說……很不舒服。”
葉寧微笑著說道。
“不習慣?不舒服?為什么?天上有兩個月亮,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林初夏站到了葉寧的身旁,同樣用疑惑的目光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色,很是不明白的問道。
“是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天上有兩個月亮,人人體內皆有仙靈,無論南方的聯邦還是北方的帝國,一年四季的時間都沒有任何不同,氣候環境乃至于溫度也都基本上找不到太大的差別。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葉寧懶散的倚靠在房間窗戶的欄桿上,雖然臉上始終掛著溫和暖人的笑容,可林初夏總覺得葉寧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深邃。
“理所當然的事情很多,歸根結底,卻不過只是習慣和一直以來對世界的固有認知而已。但這種理所當然,并不意味著便是真理。尤其是知道的越多、看到的越多,就會越恐懼。因為發現未知的更多,于是對整個世界的方方面面都產生懷疑。”
葉寧伸手將自己的頭發揉亂,笑著繼續說道:“你問我在想什么,其實我什么都沒想。因為想的越多,就越害怕。反倒是一無所知,滿腦子漿糊,才能獲得快樂。”
“比如不通人事的幼童,他們的世界里只有吃和玩,哪怕是一塊泥巴,也可以高高興興的玩上好一陣子,直到有新的東西吸引走他們的注意力。這應該就是……越簡單,越幸福。”
林初夏忽閃著兩只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歉意的笑了笑,開口道:“我其實沒怎么聽懂,但至少能聽得出來,你……確實有心事,只是這心事,似乎無法宣之于口。”
“是啊,半夜三更,一個像你這樣漂亮到堪稱禍國殃民的姑娘,卻忽然間跑到了我的房間里來,我就算沒有心事,現在也肯定心事滿滿了。”
葉寧說話的同時,上下打量著林初夏,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那種肆無忌憚的意味。
林初夏不由俏臉微紅,心跳瞬間加速后,就明白過來,葉寧這是在戲弄自己。
看著葉寧那戲虐的眼神,林初夏不由翻了個白眼,緊接著突然伸手解開了上衣的兩顆紐扣,然后順勢一撥,衣衫滑落,膚如凝脂般雪白的肩膀直接呈現在了葉寧的視線當中。
嬌聲魅惑道:“既然心事滿滿,那不如我來開解開解你的心事如何?”
這樣的反應顯然大出葉寧的意料之外。
以至于原本只是為了岔開話題,所以出言調笑,卻不曾想,反倒是被林初夏將了軍。
毫無意外的,葉寧直接潰敗。
看著林初夏給了自己一個不屑的眼神,留下了一句繡花枕頭的評價后轉身得意洋洋的離去,葉寧著實有些悲憤。
堂堂男子漢偉丈夫,竟是在這種事情上被一個女人鄙視……太可恥了!
帶著這種可恥的情緒,葉寧憤憤不平的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四人次第醒來,簡單的吃過了早飯后,葉寧和林初夏當先離開了樹屋。
作為狩獵者的唐斬和杜非,會在葉寧和林初夏離開之后的半個小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