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山并沒有聊太久,因為這段時間里,冷山一直只是在進行籌備工作。
尚未真正開始踏入地下世界,所以需要溝通的事情也就不多。
很快聊完,葉寧便打通了莊別離的通訊,除了如常的問候以外,同時邀請莊別離今晚一起吃個便飯。
既然是便飯,當然就不會有外人在場。
葉寧這邊四人加上冷山和冷雨,莊別離那邊有可能是自己,也有可能再帶上他的孫女莊蓉。
嚴格來說,這樣的人員搭配其實是頗為奇怪的。
因為只有莊別離這唯一的一名上了年紀的所謂‘老人’,其余都是剛剛高三畢業的學生,以及冷山這般雖然輟學,但年紀相仿的人。
莊別離不但年齡和葉寧等人相差太多,身份、地位、實力、乃至于方方面面,都和葉寧等人不在一個世界當中。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宴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成行的。
可葉寧就這么邀請了,莊別離也就這么答應了。
背后所蘊含的意義,葉寧很清楚,卻不能擺在明面上去說。
兩人在滄瀾市的時候,便彼此亦師亦友,雖然名義上葉寧要叫莊別離老師,可實際上莊別離也視葉寧為師。
全新的煉器理念和煉器結構,對莊別離的沖擊之大,用‘顛覆’這個詞去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乃至于莊別離在返回帝都后,之前所主持的那個無比重要的研究,原本卡在某個環節上,始終難有寸進,也因此而得以被推動。
并且是大踏步的邁進!
不夸張的講,這已經是于國有益的功勞!
甚至可以預見的是,這種‘于國有益’的功勞,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那么追根溯源,就全都落在了葉寧的身上。
偏偏出于一些原因,這種功勞還不能彰顯,無論是為整個帝國局勢考慮,還是為葉寧的人身安全考慮,這些事情都必須被隱瞞在極深的地方。
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絕對不能再讓任何其他人知曉。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這個道理,舉世皆通。
所以不管是堪稱忘年之交的莊別離,還是從未見過的帝國皇帝,其實心里面都對葉寧有一些愧疚。
功勞卓著,卻不能表,人才難得,卻又必須韜光養晦。
這種愧疚的情緒一旦滋生,就免不了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以便讓自己心安氣順。
于是莊別離對于葉寧的所有要求,從不推拒,并且只要葉寧開口,就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
于是帝國的皇帝陛下對葉寧倍加關注,哪怕只是地軌列車上一件占座的小事,都親自垂詢。
不要以為皇帝就高居云端之上,不食人間煙火。
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不過身份所限,這些感情必須始終緊箍在自己的身體里,輕易不能有絲毫的流露。
皇帝必須要讓自身顯得毫無弱點,強大到足以直面整個天下。
所以相比于正常人來說,皇帝的感情一旦有所偏移,往往會更加洶涌。
哪怕表現的并不明顯,行為舉止之間,也總有過份之處。
讓冷山先回家去接冷雨后,葉寧便回了臥室,摟著已經睡著的林初夏,閉著眼睛陷入了假寐當中。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看了看懷中依舊酣睡的玉人,葉寧多少有些尷尬。
明知道林初夏的身子還處于余毒未清的狀態,肯定頗為疲憊和勞累,結果還是那樣一番折騰,也難怪林初夏會睡的這么香甜。
輕輕的親了下,林初夏嚶嚀一聲,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了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