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皺了皺眉,趁著周圍人都沒有注意自己,于是偷偷地踮起腳尖,悄悄地朝著蘇寒和蘇珩的方向移動而去。
蘇寒看著眼前來勢洶洶的一隊人馬,神情冷厲。
他反手從自己身邊的一個侍衛的腰間抽出佩劍,遙遙指向對面。
對面火光繚繞,這邊昏暗不堪,蘇寒的面色如被陰影腐蝕,斑斑駁駁的淚痕如蜿蜒扭曲的瘢痕,平日里說話如清風明月的男子此刻如厲鬼一般,森森可怖。
在皇權至上的年代,有個很坑爹但卻被諸多君王臣子都奉做真理的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換成人話就是皇帝要賞你也好,殺你也罷,都是恩賜,無論多悲傷多委屈多絕望,都得謝恩。
如今這場面于理來說的確是蘇寒占理,奈何羽皇不僅是皇帝還是他爹,從另一方面來說,羽皇派人前來,無論如何蘇寒都該好生供著,否則便是大逆不道。
蘇寒一貫平和也聽話,多年來都是羽皇說啥就是啥,當年就算看到親娘被殺也不敢表現出什么,只是在暗地里偷偷謀劃如何弄死羽皇,如今擺出這般陣勢,顯然是要宣戰的預示。
“大哥!大哥!”蘇珩在一旁拉扯他,一貫冰涼的聲音中帶著濃烈的急切“不可沖動!一旦惹怒陛下,多年籌謀全都白費,性命也可能不保!”
羽皇就算再渣再混賬也是個皇帝,皇權高高在上,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推翻的,先前自以為很牛叉結果卻造反失敗的二皇子蘇蒙和九皇子蘇櫟就是很好的例子。
前些年因權力爭奪而死的三皇子四皇子更是血淋淋的教訓。
如今皇子公主死亡眾多,要對付的敵人也少了許多,眼下他們主要的任務是打倒林皇后以及萬氏家族,若是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被羽皇給處置了,那真的是功虧一簣了。
平日里蘇寒最好說話,如今卻跟個牛似的,死活拉不動。
蘇珩還要再勸,那邊已冷冷地開口“陛下聽聞殿下府中出了點變故,故令末將前來巡察,康王殿這是何意?。俊?
帶頭的人楊邵淵乃是宮中一等行走侍衛,官品較高,然而他知道眼前這為康王殿下并不好惹,因此并不敢過于的放肆。
帶人強行闖入王府完全是因為羽皇下的命令太重,他無法違背,如今既然已經成功地進了康王府,他也不敢再向之前硬闖王府時那般囂張。
蘇珩始終在蘇寒旁邊,然而蘇寒此時卻像是魔障了一般,不管蘇珩說什么都不為所動。
“本王今日倒要看看,誰敢上前一步,”他冷然道,面上一派肅殺之氣“誰敢私自往前沖,一律砍殺?!?
康王府的侍衛都是蘇寒的手下,此刻自然都忠心耿耿地護在蘇寒身邊,一幅要打架的氣勢。
蘇寒沒有拿劍的另一只手微微動了動,兩邊的圍墻頂端忽然裂開許多小口,從中伸出數個全靠機關操控的箭弩,冰冷的瞄準羽皇所派來的人,蓄勢待發。
秦瑾瑜此刻已經靠的離蘇寒很近了,蘇珩蘇寒依舊沒有注意到她,由于她“康王女兒”的身份,侍衛們也不曾阻攔,她凝眉看著蘇寒的動作,神色嚴肅。
“大哥?。?!”
蘇珩的聲音近乎絕望。
別人造反都靠軍隊,如今情況緊急他們也沒法使用非常手段調兵,而且這也不是最佳的造反時機,若是蘇寒非要一意孤行,只能是死路一條。
蘇寒不看他,對著自己的屬下沉聲下令“諸位聽我號令——”
蘇珩豁然抬手,準備給蘇寒一個手刀,將他打昏。
誰知蘇寒速度更快,默不作聲地按住了蘇珩的手。
有侍衛出列拉住蘇珩,準備按照著蘇寒的意思將他拉走。
秦瑾瑜嘆氣。
蘇珩武功厲害歸厲害,但蘇寒到底年長他許多,靠武力鎮壓果然不行。
蘇珩被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