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太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副見鬼的神情。
漢子疼痛的面容扭曲根本直不起身子,弓著腰跪坐在地上,嚎叫著想要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捂住自己受傷的手。
秦瑾瑜絲毫不給他緩和的機會,順勢將本已貫穿了漢子手心的發簪往上一拔!
沾染了細碎肉末的血濺了漢子一臉。
尋常女子所佩戴之發簪,為了方便拿取不傷人,大多都打磨的極鈍,而秦瑾瑜手中這只,看著也不過是比尋常的發簪粗了一些,卻暗含機關。
若遇急情,長按其中兩枚珠花,可化為利器,頃刻之間取人性命。
發簪一旦啟動機關,便宛如利刃,如此穿透掌心,本已痛極,令人生不如死。
秦瑾瑜又如此反向拔出,利刃再次摩擦傷口,漢子再次遭到重創,這回竟是連嚎也嚎不出聲了,身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抽搐不止,嘴巴大大的張著,發出嗚嗚的痛苦聲響,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狀況極為狼狽。
秦瑾瑜嫌棄地白了那漢子一眼,自己跳到了幾步以外的地方。
萬昌宇的另外幾個手下在一旁圍觀了全程,被這一波一波接連著不斷事件驚的短時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此時的秦瑾瑜與被抓來時那股柔軟小可愛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她把玩著手中帶血的發簪,略微有些凌亂的頭發披散著,眼中再無半點笑意,冷冽似寒冰,在這略顯陰暗的牢房中,如暗夜的妖魔一般,散發著森森冷意。
眼看地上的漢子還在痛苦的打滾,其他幾位同僚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有人急急忙忙地上前去攙扶地上的漢子,在看到他的傷勢之后,頓時生出了滔天的怒火。
有了漢子這個先例,那人倒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轉頭看向萬昌宇,神情憤慨“侍郎,此人如此猖狂,竟敢公然傷我們刑部中人,殘傷朝廷命官,若是不給她點教訓,刑部的顏面何在?陛下的顏面何在?”
萬昌宇還位來得及回答,秦瑾瑜便是一聲怒喝“笑話!區區九品小官也稱得上是朝廷命官?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代表刑部代表陛下?!!”
若說原先她還保留了三分氣勢,如今是氣場全開,眼神之凌厲令人不敢直視。
這一連串的罪名壓下來,秦瑾瑜也不等對方反應,徑直地走到萬昌宇的面前,隔著牢房的欄桿看著他,語調森涼“萬侍郎,你們刑部的人員的確眾多,只是本郡主也不是個惜命的人,若是將我惹急了”
秦瑾瑜一把握住眼前的欄桿,猩紅的血從她的手上沾染到欄桿上,順著欄桿流淌而下,凌亂的頭發當中,她的眼神一瞬間如厲鬼,字字決斷“我便舍了自己的這條命去,也要讓你們同歸地獄!”
萬昌宇如今年歲四十五,任職于刑部已有十多年,行走于時刻涌動腥風血雨的京城,本該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然而在秦瑾瑜撲倒他跟前緊緊地抓著欄桿的時候,還是微微的變了臉色,下意識地又往后退了幾步。
深陷絕境時表現出不甘憤怒的人他見過不少,那些嚷嚷著要讓他們好看的人也不在少數,萬昌宇等人從來都不給予理會,然而這一次,他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眼前的這位郡主的言行,并不像是絕境之下的瘋狂舉動,而是一種警告。
萬昌宇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
若是他一意孤行,秦瑾瑜很可能真的會讓他們刑部的官員血濺三尺。
他審視地看著秦瑾瑜,本是想從細節當中多打探一些這位神秘的郡主的底細,奈何少女的眼神實在是過于冷厲,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心驚地移開了目光,語調稍稍緩和“郡主說的是哪兒的話,您雖然涉及二殿下的案子進了刑部,這身份到底擺在這兒,我們哪敢怠慢于您。”
這般說著,他平靜地對著之前那位義憤填膺想要置秦瑾瑜于死地的人吩咐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