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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瑜抬手的時候,對面的人已經慢慢地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隨著時間的流逝,耀眼的光線漸漸退去,秦瑾瑜也得以睜眼。
她覺得自己應當是看到了對方的容貌,腦海中卻不知為何騰升出一股朦朧的霧氣,虛化了周圍的一切,模糊了眼前的人影。
她想起太多過去的事情,雖然相隔數年卻歷歷在目,往事并沒有像煙一樣飄散,反而在記憶中愈發的清晰起來,一遍遍地在心里回放。
這些年的分別并沒有想象中的難捱,更沒有故事中才子佳人被迫分離不得相見的凄苦,一切好像都和往常沒什么區別,只是偶爾午夜十分,會做一個有關于對方的夢。
夢中情形復雜而揪心,醒來后卻往往記不得夢中發生了什么,只預留零零星星讓人抓不住摸不透的片段,覆蓋住心底的悵惘。
她就這樣看過去,正好與對方的目光交匯。
蘇珩的目光一如從前,乍一看似是冰霜降落,后來才明白他唯有在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才有笑意,雖不明顯,卻足以消融冰雪,帶來風和陽光。
兩人相比,蘇珩的確變化不大,只是少了幾分少年時期才有的青澀和藐視一切的狂妄,多了幾分沉穩。
兩人都沒有說話,蘇珩已經明顯的感覺到秦瑾瑜的變化。
之前兩人寫信的時候他便明白秦瑾瑜已經不是過去的秦瑾瑜,然而那是雙方的溝通渠道只有寫信,如今終于見到對方,才終于在前后變化當中感受到了沖擊。
眼前人依舊是眼前人,曾經的活潑卻減退不少,沒了無憂無慮的歡笑,多了在困境中苦苦掙扎只為生存的辛酸。
你怎么來了。”秦瑾瑜覺得自己應該是很平靜的,可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語調也明顯了充滿了歡喜。
我來兌現諾言。”蘇珩的聲音竟然比多年前好聽了不少,奇怪的是他的臉上明明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聲音卻不太平穩,聽起來似乎有些慌張“答應過你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到。”
什么?”秦瑾瑜一時竟沒有反映過來,過去蘇珩答應過自己的事情不少,但是都已經兌現了,她實在想不出蘇珩竟然還有什么對自己承諾了的事情要拖到現在才說。
蘇珩卻在這個時候安靜下來,面上是從未有過的糾結,似乎還有點兒害怕,也不知道是在還怕什么。
有什么就直說便是,”秦瑾瑜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下意識地想去拉蘇珩,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來“難道我還能拆了你不成?”
秦瑾瑜說話間,有淡粉色的花瓣從她頭頂飄落,隨著風盤旋回蕩,最終幽幽落下,散落出一地的柔和景象。
花瓣紛紛落下,隨著風飄落在她和蘇珩的發間和肩膀,不遠處的地方有人在哼曲兒,字字句句都在描繪畫本中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歡喜,聲音明亮動聽,勾起人心間無限的柔軟和情思。
我來”蘇珩終于鼓起了勇氣,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即將要脫口而出。
為了這一天,他等了許多年,在沒人的時候練習了不知多少遍,真到了這一刻卻還是膽怯。
曾經在他生命垂危卻還要強撐著身子面對蘇瑤和羽皇的時候,他沒有退縮,在面對羽國諸多令人頭痛且難以處理的政事時,他亦沒有半分害怕,他以為自己無所畏懼的卻沒想到會在今日如此的不安。
眼看蘇珩就要表達心中所想,秦瑾瑜卻忽然抬手“等一下。”
她轉過頭去看著站在自己身旁,嘴里哼著歌手中還提著個籃子撒花的魏清婉“你這是在做什么?”
魏清婉趕緊把籃子藏到身后,干笑兩聲“我這不是幫你們增添氣氛嗎,你瞧這大冷天的,你們倆就站在這干吹風,磨磨蹭蹭的話也說不了幾句,若不是我在這給你們唱歌撒花,你倆多尷尬呀。”
魏清婉見秦瑾瑜還在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