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秦瑾瑜心中咯噔一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晁傳信過來,說大哥病重,”蘇珩看著頗為傷感,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很可能要不行了,我要回去見他最后一面。”
什么?蘇寒他”秦瑾瑜倒吸一口涼氣,這消息太過于震撼,她知道的也太突然,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怎么會這樣?”
秦瑾瑜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從前蘇珩在與自己通信的時候就說過蘇寒的事兒。
為了將蘇珩重新扶上太子之位,作為兄長的蘇寒付出良多,身體受損嚴重,這些年來一直飲酒無度,得病了不肯接受太醫的診治,也不理弟弟的勸阻,只說要早日和母親以及妻子團聚。
這樣的一個人,身體垮掉是遲早的事情。
其實我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蘇珩的聲音聽著有些有氣無力“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
說到后面,他已經泣不成聲。
蘇珩有很多兄弟姐妹,肯用真心對待他甚至是為了他付出一切的卻只有蘇寒,其他人對于他來說更像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雖有著血緣關系,實則和街上的擦肩而過的路人沒什么區別。
唯有蘇寒不同。
蘇寒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而如今,這個最重要的人就要離開他了。
從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到寄人籬下隨時性命不保的質子,再重新回到太子之位,手握重權肩擔重任,蘇珩的經歷在外人看來或許傳奇,對他自己而言,只有無限的困苦與寂寥。
蘇珩這一路走來,見證了無數人的離去。
親人朋友也好,仇人冤家也罷,最終都化作了一抔黃土,就連還在世的,很快也要面臨死亡。
周圍的人一個個的離去,唯留他一個人在世上苦苦支撐。原本情況就十分糟糕的羽國經過羽皇的一通折騰之后更是讓人不忍直視,蘇珩掌權之后一直在苦苦填補之前的坑,硬生生地把快要四分五裂的羽國安定了下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珩沒有太多的休息時間,每天都為了各種事情頭疼,這次之所以能來魏國是因為他臨時把國內的事情托付給了蘇寒和丞相宋念竹。
如今期限已到,就算蘇寒不出事,作為掌權者的蘇珩也該回去了。
事已至此,秦瑾瑜沒有太多能說的,她只是問“你什么時候啟程?”
馬上就要走了,我已讓人收拾好東西,”蘇珩說“只是想著臨走前應該見你一面,看看你身體好些了沒有。”
或許是蘇珩的表情和語氣太過于傷感,秦瑾瑜也覺得有些心酸,原來生命真的就這么脆弱,原來生活就是這么殘酷。
眼看著蘇珩身上的哀傷氣息越來越重,秦瑾瑜不知道給自己應該擺出怎樣的表情,她想不出太多安慰的話,因為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么都是徒勞,一切話語在死亡面前都顯得太過于輕巧。最終,她上前一步,輕輕地踮起腳尖,抱住了眼前的少年“我很好,我會照顧好自己,所以你放心地回去吧,或許或許等你回去的時候康王已經病愈,或許你能看到他來迎接你。只要沒到最后一刻,事情總會有轉機。”
蘇珩伸出手,輕輕地抱了一下秦瑾瑜,很快又把手收了回去,他的回答只有一句“好。”
秦瑾瑜明白蘇珩該走了,蘇珩能做到在走之前來看她最后一眼已經是對她最大的關懷,她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攔著蘇珩離開,可她卻沒有馬上放手,反而把蘇珩抱的更緊了。
蘇珩說“我會回來找你的,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時間相處。”
秦瑾瑜這才放了手,她吸了下鼻子,抬頭看著蘇珩“我送你出城。”
不必,”蘇珩很快拒絕“我需要盡快趕回去。”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點,”秦瑾瑜的眼睛有些紅“再見,蘇珩。”
急著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