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心狠,我擔心她有一天會因為不夠心狠而讓她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也擔心她不能好好地利用我給她的東西。思來想去,這宮中只有你關系和秦瑾瑜最好,也最有勇氣,所以我今日把這令牌托付給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那時的魏清婉還沒意識到父親的真正用意,她只是覺得很驚喜很意外,覺得父親也是關心自己看重自己的,不然也不會將象征著皇帝身份的令牌交給她保管。
她很珍惜這份信任,一直把東西貼身攜帶,不敢對外人說也不敢輕易將東西拿出來,這事她就連沈昭儀和凌君澤都沒有告訴。
魏清婉在懷中摸索了一陣,終于掏出了拿象征著魏淵身份的令牌,她將令高高舉起:“先帝令牌在此,誰敢阻攔!”
見此令牌等于見到先帝本人,侍衛們不敢再攔,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若是往日的魏清婉受到這樣的特殊待遇必定欣喜萬分,如今的她卻只覺得煩躁:“少來這些虛的,趕緊開門!”
她緊緊握著那枚令牌,忽然間明白了為什么很多人對于權力都有著那么深的渴望,寧愿拋棄一切也要出爭奪,不死不休。
只有當自己掌握了一定的權力,才能保全自己,才能守護住身邊的人。
她這般想著,只覺得悲哀,自己之所以能夠進來也是因為先帝將這一部分的權力交給了自己,不然自己連皇城的大門都進不來,更遑論解救秦瑾瑜、改變魏國現狀。
有了先帝令牌,果然沒人再敢攔她,魏清婉終于得以進入皇城。
她一路疾馳,中途也曾喊住路過的宮人問皇宮當中的狀況,得到的消息卻是秦瑾瑜被魏清璟當作逆轉國運的工具拴在了陣法中央。
魏清婉心中一片冰涼——秦瑾瑜和尋常人不一樣,她生來就是鳳凰的命格,據說她的命運于魏國的國運有著難以解除的關系,所以魏清璟才會有用秦瑾瑜的命來逆轉魏國國運的想法。
魏清婉握緊了韁繩,最后選擇抄近道去找秦瑾瑜。
這一路她走的并不順,她選擇的地方雖然能比較快到達秦瑾瑜所在的地方,卻不如正道寬敞,平時慢慢走過去倒還好,若要疾馳而過,便多了許多阻礙。
過長的樹枝劃破了她的衣裳,打亂了她的頭發,樹枝上尖銳的刺在她臉上劃出了血痕,向來視容貌和形象如性命的她不曾有任何停留,甚至不曾停下來摸一下臉上的血珠,依舊不管不顧地往前跑。
這一路上她走的并不順利,常有侍衛想要攔她,若是對方人少,她直接不管不顧地越過他們,若是人多,她就不得不拿出父親給的令牌開路。
就在她快要趕到現場的時候,忽然被一人攔住了去路,魏清婉正要讓他滾開,看清楚對方的面容之后,頓時怒不可遏:“怎么是你?!”
另一邊,被拴在陣法中央的秦瑾瑜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坐著,如同看戲一般觀賞著眼前所有人不同的表情。
有人同情,有人暗爽,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么多人,沒有一個試著要為自己求情。
榮親王夫婦都默默低著頭不說話,之前說要帶領宗室站在她身后的氣勢全然不見,臉上清清楚楚寫著“不關我事”的畏懼。
她又將目光轉移到秦家新任家主的身上,在她尚未回歸皇室的時候,新任家主曾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她還記得秦家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歡自己,于是試探著地喊了一聲:“舅舅,救我。”
秦家家主如同被蛇咬了一般往后縮了縮,眼看秦瑾瑜還在往他這邊看,他甚至躲到了其中一名臣子的身后。
魏清璟冷冷地往這邊掃了一眼:“秦瑾瑜在叫你,你想救她嗎?”
“不不不,”秦家家主神色驚慌,飛快地擺手:“此等反賊理應千刀萬剮,陛下選擇以這種方式將其處死已是仁慈之舉,臣絕不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