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花廳里的布置,正對著大門的地方擺著兩張黃楊木太師椅,中間一個茶幾。
太師椅下邊還有兩排一共四張水曲柳椅子,除此之外,只有一個勉強是檀木做的高腳香幾,但那也不是紫檀,只是普通的檀木而已。
“呂請坐。”虞長歌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坐下,抬了抬手。
有道是主客有別,呂文怡和虞長歌都是六品寶林,按理說呂文怡應該坐在下邊的水曲柳椅子上,但呂文怡卻仿佛沒看見一般,自然而然地在虞長歌旁邊坐下。
“虞王妃,你這丹鳳樓好生素凈,改天我送些花瓶過來,好好裝點一下。”呂文怡笑著說。
“若是王妃能治好我的過敏癥,我那里還有一柄玉如意,那可是用整塊白玉雕成了靈芝樣子,尋常侯府里也難得見到,王妃定然沒見過吧?”
整塊白玉雕成的靈芝玉如意?如果她真的只是個濟世救人的女大夫,可能真的沒見過,也許她再貪慕虛榮一點,也會被呂文怡許諾的玉如意打動。
別說她后來成了什么王妃,皇宮與王府中奇珍異寶無數,就算她在長寧侯府的時候,也見過大把如意,其中還有整塊墨玉或血玉雕成的。
“呂小主。”虞長歌冷淡道,“我沒有在皇宮里開醫館的打算,所以不需要收診金,若是呂小主愿意讓我診治,就把手放在脈枕上,若是不愿意,就請回吧,我的腿傷還沒好,不愿再多恕不遠送。”
呂文怡自討了個沒趣,只好什么話都不說了,將手放在脈枕上。虞長歌將手指搭上,呂文怡不禁打了個冷戰——好冷的手!
“怎……怎么樣?”呂文怡問道,“王妃,我這病能治么?”
說完她就發現自己話里的不對勁,忙道:“即便是不能治,也請王妃給開些藥材,太醫院那些個庸醫,一個兩個都是廢物,我是不肯再吃他們開的藥了!”
“呂小主說笑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過敏癥這么嚴重的病人,太醫院束手無策,不過因為他們沒見過罷了。”虞長歌將手指收回,道。
“尋常人的過敏癥一般是粉塵類,例如花粉、灰塵引起的,少數人會被氣味引起不適,你的過敏癥更嚴重些,不僅不能聞花粉灰塵,連某些植物的汁液都不能碰……”
她沉吟了一下,問道:“呂你可愿相信我?”
呂文怡一愣,怎么扯到這個問題了?她肯定不相信啊,虞長歌是她恨不得殺死的人,怎么可能相信?
只是,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呂文怡勉強地笑了一下,“王妃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
虞長歌道:“人之所以會過敏,是因為有種固定的東西讓身體不適,這種東西含在所有讓你過敏的東西里。要根治過敏,必須找出這種東西,制作出抵抗它,不然你就會一直病發。”
“那就找出這個過敏的源頭呀!”呂文怡命令道,“你既然是醫生,就一定能找出來的,不是么?”
“呂小主說笑了。”花七端著茶走了上來,反駁道,“大夫只是比尋常人多會些治病的方法而已,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能治好呢?”
“呂小主若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來找我們小主治病,那我們小主可不敢動手,萬一沒治好,呂小主豈不是要打我們小主么?”
“花七。”虞長歌輕輕地斥責一聲,轉頭歉疚地說:“呂小主見諒,花七在沒入宮之前就服侍我了,一向被我寵壞了,說話心直口快,不知輕重,請呂小主原諒她吧。”
“這個……當然。”呂文怡咬著后牙槽笑著說。
“既然是長久服侍王妃的人,念在初犯,我自然不會計較的。”也就是說,最好不要有下一次,否則的話,便沒這么容易了。
花七聽出她的弦外之意,登時不敢說話了,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