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府中是什么地方,府中夫人們都是王爺的人,是天下人的主子!哪怕只是一個七品卑女,也是王府的人,也是王爺的女人!除了王妃,天下任何人見了都要下跪叩拜,哪怕是親王的王妃。因為天底下只有王爺是至高無上的,所有王爺的一切都比其他人高一等!”
“你看到咱們小主低聲下氣,她也只是對王爺的其他女人低聲下氣,嬪妃之間有榮辱恩寵地位的分別,那是主子們的事。做奴才的,除非得到自己主子的命令,代表自己主子去欺負別的小主夫人,否則的話,任何不敬的行為都會受到致命的懲罰。”
“因為對王爺的女人不敬,就是對王爺不敬,對王爺不敬,就會死。”翠霧讓絮游枕在她腿上休息,慢慢地說道。
花七的心神一震,王爺的女人,代表的是王爺,是尊貴……
小翼子繼續罵道:“你根本不知道府中與你待過的那些富豪官紳的內宅不一樣,皇宮之外的宅子,若是打死了奴仆被報官,也是會被追究的,若是妾室通房丫頭打死了下人,是要坐牢的。所以外邊的太太、姨娘、姑娘,對下人都是敢打不敢殺,他們受著法律的約束。”
“但是在府中之中,沒有法律這東西。府規是高階嬪妃用來對付低階嬪妃的,難道你以為是奴才們用來對付主子免得自己挨打的?”小分子也嘲諷地說,“嬪妃打殺奴才,只有別的嬪妃拿來做文章,才能定罪,若是別的嬪妃不理會,誰管你怎么死的?內侍省還有人幫嬪妃拖尸體去亂葬崗子呢。”
花七給他們說得心中一片慌亂,只能手足無措地解釋道:“小主不是這樣的人……”
“是呀,小主是善待奴才的,可也要看是什么奴才,值不值得善待。”小星子嘆息了一聲,“我原來也以為咱們小主善良,好欺負,其實咱們小主雖然心善,但誰對她忠心,誰對她好,她心里都清楚得很。她雖然不忍心自己下手,但若是惹惱了她,她便會交給其他人下手。”
“對。”翠霧也后悔地說,“你瞧同樣都是跟著小主進府,在芳清軒照顧過重傷的芍藥不就沒事?平日里芍藥也從未挨過小主一句重話,芍藥挨了呂氏的打,小主還親自調藥膏給她擦,近來芍藥的肌膚都好了許多。”
“也不能這么說,芍藥姑娘多溫和敦厚的一個人?從來不出錯,也不會頂嘴,小主當然喜歡得很。哪像她?”小翼子瞥了花七一眼,“小主說一句,她便要頂一句,小主說這樣,她偏要那樣。那次在昭陽閣外遇到呂氏與王爺說話,她竟敢上前插嘴,戳穿呂氏的謊話。若不是呂氏還想繼續設套害當場將她打死,小主想救也救不了。”
“別說小主想救,那次小主只要有心責怪,說她一個在外惹是生非,對其他嬪妃不敬,便能將她送到慎刑司去。將她扒了層皮再要了命,也算是給呂氏一個交代。”小分子說著不禁有些嫉妒,“府中之中,誰能得到主子這樣的疼惜?偏是她作,這會兒好了,小主終于沒將她放在心上了。”
那幾人說著,突然傳來喝聲:“喂!吃飯了!”
這些人都累了一晚上,正餓著,聽到吃飯了,都開心起來。小分子坐在靠門邊,立刻蹦起來去開門,把布包拿進來,交給小星子。
小星子接到布包打開,花七一見便問道:“不是吧……在茅房里吃么?還是吃冷饅頭?”
“有冷饅頭吃都不錯了。”小星子說著,把冷饅頭一一分給了大家。將剩下的一個拋給花七,冷哼道:“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奴才還是主子!”
“可別吧。”小分子啃著饅頭道,“寶髻不是正經官家小姐入了掖庭的么?十三歲之前也是養尊處優的,也沒見像她這樣不知人間疾苦。我瞧著,她就符合那么一句話,身為下賤,偏偏心比天高,有那本事,做主子夫人去啊!既然還是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