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妾妃躬身行禮,應道:“是。”
丫鬟們也將紫檀木太師椅搬來了,放在君墨塵指的地方,妾妃坐下,便抬手道:“諸位妹妹請坐吧。”
眾人坐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王府平日里活動的只有妾妃、李夫人、劉夫人、呂侍妾幾個,這會兒殿里忽然多了一位樣貌清秀的小家碧玉。、
于是,眾人坐下,只有虞長歌站在大殿中間,好像她就是犯人,活該被懲罰一樣,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于是虞長歌就清楚了,這一場鬧劇不是針對李夫人的,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
妾妃看了一眼虞長歌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色,開口道:“呂侍妾,到底怎么回事,你說吧。”
“是,妾妃。”呂侍妾坐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哽咽道:“今日云芝不慎弄傷了丹鳳樓的宮女,便被人打死了!”
虞長歌聽著又是一陣贊嘆,什么叫高手?這就是高手,一句話就將置身事外的劉夫人給拉了進來。
妾妃顯然是希望這件事里參與了越多的人越好,所以一聽這話便轉頭問道:“劉夫人,此事也與你有關?”
劉夫人不得不站起來行了個禮,應道:“是,此事我確實是參與了的,但事情絕不像呂侍妾說的那樣!”
她指著呂侍妾道:“昨日虞妹妹要為李夫人做美容藥膏,我猜著今日便要送過去,唯恐有人搗亂,就派了幾個奴才在必經之路上守著,王爺,我請求召那些個奴才來問話!”
妾妃當然應允:“讓他進來。”
便有個奴才應聲進來,行禮道:“奴才小爐子,叩見王爺,叩見諸位夫人小主。”
劉夫人道:“小爐子,你將自己在花園看到的情形一一說出來,別怕,王爺會為你做主的。”
“是。”小爐子道,“奴才奉了我家小主之命守在花園的路上,見到丹鳳樓的芍藥姑娘捧著盒子來了,走到太液池邊的假山旁,幾個奴才便將她攔下,隨后……”
他害怕地看了一眼呂侍妾,不敢說話。
“你慌什么?”劉夫人瞥了一眼呂侍妾,輕哼道:“此事自有王爺做主,那些個麻雀,誰敢動你?”
“你……”被比了一回麻雀的呂侍妾氣得差點跳起來。
“好了,都安分些。”妾妃呵斥著,吩咐道:“小爐子,你繼續說。”
“是。”小爐子臉上的驚恐之色少了些,繼續說道:“隨后,奴才便看到云芝與呂侍妾出來了,呂侍妾讓奴才們把芍藥手里的東西搶過來!”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看著呂侍妾。
呂侍妾臉色青白不定,雙手抓在圈椅的扶手上,指節用力得發白,嘴唇緊緊地抿著,不說一句話。
她不說,其他人也不敢說,只有妾妃臉上帶著笑,對小爐子道:“繼續說。”
“是,夫人。”小爐子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劉夫人和呂侍妾,繼續說道:“奴才們上去搶,芍藥一直求饒,但是沒有用。”
“奴才看到事情不妙,便讓人去稟告我們然后云芝便將芍藥的盒子砸了,里邊的瓶子都碎了,再然后李夫人便來了。”
“王爺。”李夫人坐在椅子上欠身行禮,解釋道:“此事臣妾事前并不知曉,只是三王妃事先擔心會出問題,便派了兩個宮女分別從不同的路徑給臣妾送藥。”
“臣妾看到藥盒里的紙條,又等了許久也沒見另一個宮女到來,這才帶人去找。三王妃是為了臣妾才制作藥物的,若是她的宮女因此出了事,臣妾于心難安。”
“然后,你便在花園遇到了……”妾妃說到一半,忽然改了口氣,“誰?”
李夫人不避不退地說:“遇到了呂侍妾,她已經將芍藥的藥瓶打碎了,芍藥被奴才們抓著手,滿身是傷,正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