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使勁的剁了剁腳底的魔角山,帶著滿肚子的疑慮,還有滿腦子的思索,沿著唯一的一條狹道下山而去,鞋底與亂土碎石摩擦帶起輕微的咯咯聲,今夜怕是無法安然入眠。
距山頂不遠處的一個剛挖沒多久便被遺棄的深坑之中立著兩道身影,正是白衣少年和麻衣馬夫二人。
深坑并不算大所以二人稍顯擁擠,六神極為靈敏的麻衣馬夫敏銳的聽到了吳塵離開時的咯咯聲,直到聲音完消失,便要走出深坑,白衣少年卻是突然伸出一只手攔在了前方,麻衣馬夫只得又老老實實的待在了原地。
莫約半刻鐘過去,白衣少年重重的呼了口氣,腰間玉佩墨光一閃,收回了手中名為變隱珠的隱匿靈器,而墨色玉佩顯然也是芥子納須類的法寶。
麻衣馬夫輕聲道“少主用的著這么小心嗎?就算他是個武將初期的武修又如何。”
白衣少年搖了搖頭肯定道“不!白叔可千萬不要小瞧他,雖然我就見過他兩面,甚至于直面只有一次,但我卻是完看不透他,不是籠罩在迷霧之中的感覺,而是他本身就是迷霧。”
麻衣馬夫亦是皺眉回憶道“少主這樣一說我才想起,那個小子在驛站的時候應該就發現了我不對勁。”
“哦!看破了白叔你是?”
麻衣馬夫搖頭道“這個倒沒有,來北州之前家主已經把我體內的力量都換成了精純的玄力,只怕是玄圣都看不出我的根腳。”
“那白叔說的是?”
麻衣馬夫凝神道“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把我從頭到腳看了個通透,那種趕緊甚至比家主看我時還要強烈。”
白衣少年也是感到意外,他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邁步走出深坑,沒一會兒的工夫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山頂。
白衣少年學著吳塵的模樣使勁的剁了剁腳底的魔角山,輕笑著向麻衣馬夫問道“白叔有沒有察覺到這里的奇怪?”
麻衣馬夫并沒有急于回答,放開了神識來回的探查了兩遍,耽誤了有一會才回道“很平常,看不出什么異樣,難不成少主有了發現。”
白衣少年搖頭說道“我也沒有。”
轉念間臉上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繼續補充道“但他肯定是發現了?”
麻衣馬夫無聲,沒肯定沒否定。
白衣少年像是隨意的說道“白叔我爹到底想讓你做什么?為了轉換玄氣硬生生的把你打跌至玄王后遣到北州。”
麻衣馬夫看了數眼一旁的白衣少年這才緩緩道“少主你也知道,到了家主的境界什么事都會心生預兆,所以家主給我說的很是模糊。”
白衣少年嗯了一聲也沒在繼續問下去,抬頭看著高空,今天的星空確實很美。
回到茅棚的吳塵躺著柔軟的玄獸皮上,翻來覆去的如何也睡不著,晚間在魔角山頂的發現實在是過于震撼。
一個輕躍,無聲起身,收起了地上的玄獸皮,露出了大片的平整土地,手掌一番,鎮魔刀應而浮現,并沒有取出玄光石,就以神識為眼,平地為紙,鎮魔刀為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茅棚里,對著平地刻畫起來。
首先畫了一個點,代表著魔角山,又以魔角山為中心畫了一個圓,算是法陣的大概位置,緊接著還有暗幽谷密林,甚至于標清了暗幽潭的大致位置。
畫完之后,吳塵又開始著手于細致部分,給大的圓里添上一圈圈的小圓,又刻上了數條橫跨數個地方的直線,緊接著還東一處西一處的寫上了不少怪異的符號、符文,最后還改了又添、添了又改。
收起了鎮魔刀,吳塵一個后空翻落在了茅棚之內僅余的雙腳之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密密細汗,看著自己將近后半夜的所畫所為,談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如同吳塵的腦海之中,一團亂麻,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