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竹林之中的二人還在僵持。
黑衣女子稟著一股執(zhí)念,自然不肯退卻,玄力不斷遞增。
吳塵雙手虎口處壓力欲發(fā)沉重,進也不得退也不是。
心一橫,一咬牙,身后磅礴的武力浮動,瞬間凝形,顯現(xiàn)出身形的武修法相在狹窄的青石板路尤為擠促,好在青竹韌勁足夠,近乎是灣成個一百八十度,勉強容納下陡然出現(xiàn)的武修法相。
看到吳塵身后法相顯現(xiàn)的那一刻,黑衣女人就想抽刀閃向一旁,可吳塵的鎮(zhèn)魔刀仿佛是生出了粘性,讓黑衣女人抽身不得,松懈不得,其實只要松開手握的落殞刃便能抽身閃向一旁,劍修沒了劍就不能算是劍修,難不成刀修沒了刀還能是刀修?
這一來二去的猶豫之下,便讓法相手握凝煉的大刀,緩慢成功落下。
“嘭!”的一聲輕響,黑衣女子倒飛而去,撞入足馀亭中,猛然吐出一大口烏血,吐血后的黑衣女子并未感到不適,反而感到本來淤堵的軀體之內(nèi)一陣陣的通透蘇暢,自然是吳塵有意兒為之。
來不及過多感受這一口淤血吐出后的諸多益處,黑衣女子又握起了一旁的落殞刃,玄力順暢,應勢起身。
吳塵的腳步越來越近,黑衣女子能感知到對方的濃烈武夫正氣,握刀凝勢,并不打算放過吳塵。
“不打了不打了!算是我認輸,是不是感覺好多了。”吳塵笑著朝黑衣女人擺了擺手。
黑衣女子握刀的手微微一顫,不留痕跡的輕瞟了一眼腳旁的黏稠污血,玲瓏心,亦了然。
武修法相在遞出一刀之后,便消匿不見,法相周遭的青竹再次回彈為原狀,果然是極具韌性。
鎮(zhèn)魔刀亦是收回了神識空間,武力消散,兩手空空的吳塵終于抵至足馀亭前,笑容不減的繼續(xù)開口道“是不是修為不僅許久未能突破,反而感覺有所倒退?運轉身玄力猶如徒臨絕境,處處受阻,頓頓受挫?”
黑衣女子握刀之手稍稍松懈,但仍是未能退卻半步。
吳塵所言句句在理,正中女子心尖,黑衣女子真是離天宗前來天道院的交換生之一的云半凡,自從上次從玄湖離開回到中州離天宗之后,云半凡能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不僅僅是身體上,更多的還是來自于內(nèi)心。
單調一心的修煉被人給硬生生的橫插一腳,吳塵的身影每每潛心修煉之時都會浮于腦海,紊亂心神,修為不僅沒有寸進半步,反而隱有退卻,至于云半凡的玄帝師傅,至今都還是個單身漢如何能體會其中之事,加之云半凡也未能啟齒玄湖石洞之事,就成為了一個死結。
云半凡隨師所修的玄法,本就屬于霸道一途,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出現(xiàn)淤堵之后,不疏強破,最后造成的結果就是越破越堵,那位獨臂老刀帝認定自己的愛徒是心生了魔障,不悲反喜,魔障可不是誰都能有,與修為無關,是心境高低的一種體現(xiàn)。
就像吳塵,武帝境界的時候才叩問自己的武路,而王胖子也不過玄將中期就開始了囚心問路,問出了一條通天絕路。
有別于武修的囚心問路,玄修就是心生魔障。
即是機緣同是險阻,如若能破除魔障,心境就會拔高一樓,神魂也能邁上一層,日后的修為自然是勢如破竹,猶若順江平流,少些波浪去些險阻。
當然,如若破不掉這魔障出現(xiàn)的情況便如云半凡此般,修行之道處處遇阻,猶涉淤攤,牛力龜行,更有甚是,不進倒退。并且魔障到了最后便會發(fā)展為一股執(zhí)念,相伴終途,相阻終途。
離天宗老刀帝自然是希望自己獨一的弟子能夠順利的破除魔障。
想要破除魔障,自然要先行尋覓魔障根腳,云半凡是自從玄湖歸來才心生魔障,根腳大致便出于此,恰逢天道院向離天宗提出交換生的建議,這位老刀帝也就順勢的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