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衣袖口繡著白邊的青衣修士說完,觀景臺之上頃刻間透露著一股股的寂然。
尤為的安靜,出奇的怪異。
渡船乘客所居住的房間可是渡船乘客私密所在,但凡是渡船未能到達(dá)終點,旁人便不得私自踏入半步,更不論是“查房”之言。
可不僅僅只是眼下的這艘邇名宗的貨運渡船有這個規(guī)矩,而是所有的渡船基本如此是,越是大宗大渡便是越發(fā)注重這些個看似可笑卻尤為重要的規(guī)矩,或者言其“秩序”。
邇名宗能擠身于中州貨運渡船前三甲,雖然只是三甲末尾并且還是與另一大宗并排末尾,所以對于規(guī)矩這方面邇名宗定是尤為重視。
眼下的查房一事完就是自降名聲。
不過反想之下也無太多大礙。
其一,邇名宗主要是負(fù)責(zé)貨運方面,載客也只是其順帶之事,其二,這里是末等艙,若是換成了中等艙或者是上等艙,只怕是邇名宗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弊代價。
至于末等艙,也只是末等艙罷了,邇名宗好歹也是中州響當(dāng)當(dāng)?shù)淖谧痔柹筋^。
如同陣法波紋破裂前的三名邇名宗青衣修士,都是有著十足底氣。
觀景臺之上的吳塵卻是知道,哪怕是此時之事發(fā)生在中等艙或者上等艙之上,邇名宗也定會如同此時所做一般,查房,尋匿方才的那一抹黑影。
“膽子可真的是大啊!”退至觀景臺最邊緣的吳塵小聲的自言嘀咕了一句。
駝背老嫗回頭看向身后的羊角辮小姑娘,發(fā)現(xiàn)小姑娘正探著腦袋滿懷好奇的盯著前面,本想著把小姑娘拽回自己認(rèn)為最為安的身后。
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而露出慈祥面龐,還不算枯瘦的手掌也輕柔的放在了兩個羊角辮之間的小腦袋上,緩緩的揉了揉。
羊角辮小姑娘亦是抬頭,僥拮一笑后還頗有嬉皮的裂嘴輕笑,露出了兩顆潔亮的貝齒。
于是駝背老嫗看向羊角辮小姑娘的眼神越發(fā)慈祥。
再次抬起頭后,心中不知為何輕嘆了一口氣,無聲無息。
另一邊的紫袍中年男子卻是獨自上前一步,陰沉著臉,“哼!這就是你們邇名宗的待人之道?難不成就因為你們宗大勢大就能夠為所欲為了不成?我看你們邇名宗可要比離天宗要厲害多了。”
繡著白邊的青衣修士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了紫袍中年男子一眼,身體周遭暗有玄力流轉(zhuǎn)。
紫袍中年男子卻是毫不畏懼,衣袖邊繡著白邊的青衣修士也不過就是玄王后期修為,而他早兩年前便達(dá)到了玄王巔峰。
就算是大宗修士出身有如何?自己難不成就沒有一件、兩件的重寶傍身。
至于被邇名宗修士合圍還是來自于邇名宗的秋后算賬,紫袍中年男子雖不能說是完的不在意,但也是不懼。
他本就是中州的一個三流宗門的宗主,自己大不了也就這樣,而邇名為可是家大業(yè)大,若是對方完不顧及臉面的對他所處的門派出手的話,哼哼,到時候指不定吃虧的會是哪一個?
高處不勝寒可不是一句空話,想要借機發(fā)作邇名宗的勢力那可不是一個兩個。
貨運渡船的利益也就那么些,邇名宗已經(jīng)把持了那么多年眼紅的山上宗字頭勢力可不少,有比邇名宗弱小的,可自然也還有比其強大的。
雖然只是個三等票味但能付得起五百枚紫玄晶之人也怎么可能是普通修士,大抵都是些小門小派的掌門或者二流一流門派的某個小有職權(quán)之輩,感受過微小尊重,體會到了權(quán)利二字,雖然可能只是極小,但卻是極有味頭。
泥人還有著三分脾性,更不逞是這些個修士。
倒不是因為所有人的房間之中有著什么見不得之事。
而是查房事小,但這臉面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