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多時,天色較暗,光亮開始低沉下來,劉卜燾站起身子,遠眺天際上,隨即便是一揮手,穹頂之上的暗沉天色開始逐漸的層層褪去,轉瞬間便是明晃白日。
做完這一切的劉卜燾就像是隨意的揮揮手趕走山腳下巷陌中的一條野貓雜狗。
亂象峰的一片密林中,幾個半大孩子抬頭看了一眼亮堂天空后,便決定再玩上大半個時辰,反正天色尚早。
殊不知就在山腳下的那片零散院落青石瓦房中,實在是等不到自家娃子歸來,便把火一股腦的發在了自家男人頭上。
足足挨了好半天訓罵的漢子便是決定,自家娃子回到家,不讓他知曉花兒為何那么般紅,都不行。
劉卜燾緩了一緩便是緊接著道“你以為那兩位的日子就好過了?”
重重的嘆息一聲道“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被師尊所預測謀劃中,包括我的抉擇,你的態度,還有許老兒與孔汴兩人的性情都不過是在早早的算計之中罷了,其中也許會有零星半點的波瀾漣漪,但整體而言,不大。”
褒欒鴛突然抬起頭,聲音有些個微微顫抖道“你你后悔嗎?”
劉卜燾有那么一瞬間的微愣,隨即便是復原常態,一如先前般的老僧坐定,“你是說以這雙眼眸向師傅求取你的壽元與我們四人這般模樣,與這片天地永存?”
劉卜燾停頓片刻,隨即便給出了自己心中早已有,但其實卻不該道出的答案,“剛開始的時候是不會的,但若是放在現在,確實會,因為你不該如同我們四人這般的被這方天地牽扯。”
目盲年輕人對面,老嫗模樣的褒欒鴛雙手之上的數個指甲蓋,已然是深入肉里。
不會死,也只是不會死,與常人一般的傷害,他們都是能清晰明了的感知,不然也不會有鹿割兒的斷腿,劉卜燾的目盲,她褒欒鴛的輪回老態,還有那位名喚許老兒的腹部洞穿,在某些感知之上,他們其實還要優勝尋常修士三分。
“而且就算是沒有你,師尊也自會安排別的巧合偶然,其實就是定會有的必然之事,制酎著我。
駝背老嫗猛然竄起,一揮袖口,一張竹椅翻飛,空余一句話,“你姓劉的就不能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