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雨澆灌后的老槐樹,墨綠墨綠而油亮,猶若正堂前背脊直立的八旬老人,容光煥發,絲毫不復老態龍鐘。
院落之中似有微微風,平地而起,刮的老人斑白鬢角,風中搖曳。
老槐樹下一大兩小三道身影,扎著一般無二的整齊馬步。
只是相較于那個大個子猶若雕塑一般的馬步,另外的兩個小個子就顯得是尤為差的遠了。
雖然也是有模有樣,但兩腿打顫,抖栗不止,就顯得是尤為差了那么不止一點兩點的意思。
不過若不是那兩個小個子,尤其是先前嘟囔過的那個小個子,心里暗自的憋著一股子的氣,一肚子的不服氣,也就不會有二人的這般情況。
先前的二人扎馬步雖然也是很用功,但到底也是沒有這般用功。
八旬老人姓吳,名連州,莫約五六十年,大玄先帝執掌政權,東征西討之時,正是游俠武夫盛行,當時在大玄王朝的江湖之上有著兩個榜單,一個是游俠榜一個武夫榜。
當時年越二十未幾載,遠不及三十的一個剛出江湖便名噪全大玄江湖的一個武夫便叫吳州。
當時在大玄王朝武風最為濃郁的光明郡,有著一場決定著那張武夫榜上下排序的守擂戰。
武夫榜很小,小到只能是容納五個名字,拳師吳州不在此中列。
但當時的名聲卻是絲毫不弱于那榜上五人。
究其原因便是吳州守擂,守到了第六,便退出了,隱匿身影消失于無蹤。
所以關于其的爭議很大,或貶或褒,有說是自知不敵前面五人自行退出,故作神秘為的就是那份得不到還想占有的諾大名聲,亦是有為其打抱不平的,畢竟這匹年輕黑馬,拳法是真的好,拳拳入人心。
相較于挎劍游俠,拳腳武夫其實先前還有個稱呼,負刀武夫。
所以真正的武夫其實更簡單。
那位剛剛名噪江湖便又消匿于江湖中的拳腳武夫,年輕時侯叫吳州,后來遇見了讓那個讓他甘愿放棄登上那張武夫榜單傲視天下武夫榮譽的女子,吳州就變成了吳連州。
只因為那位女子說過,吳州吳州的這么聽著像是個地名。
然后那個剛剛打贏了原本位居第六的拳腳武夫的年輕男子,憋紅了臉這才提起膽子問向那個女子姓什么。
于是吳州就成了吳連州,那個本應該要名噪江湖的名字,從這之后就變得與尋常百姓一般的默默無名。
談不上得失,因為對于吳連州而言,怎么都是得到的要多。
頭頂無明日,卻已是大亮十分,吳連州已然是起身,負手緩步巡回于兩小一大的三人身后。
就像是更為久遠之前的一高一矮。
吳連州止步,脫口而成喃喃道 “夏練三伏、冬煉三九,這是基本,扎馬步這是基礎,殊不知”
未等吳連州言語罷,那個最先開口的小個子便強在了前面壓低了聲音,學著吳連州的老成嗓音道“殊不知多少的表面上看著就能嚇死個人的拳法武夫,其實就是個看著還行的空架子,碰到了真正的拳法宗師,不過就是一拳事,所以說,合抱之木、生、生,百、百什么臺。”
本來有些個自洋得意的小個子此時卻是憋紅了臉,想破了腦殼也是想不出來,后面那句怎么聽怎么都像是大有深意的幾句他反正是不明白,私底下還被他鄙夷的認作“藏頭露尾云里霧里的不是武夫作風”的言語。
再者言,他本就不是那種能背下書的腦子,或者而言是他壓根就不喜歡背這般的言語,不然他的家境并不差,甚至于在這白夫城內還是能排上名數得著號的。
另一個更加瘦弱的小個子其實知道后面的言語,自打吳連州第二次說過之后他就給硬背住了。
只是他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