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間,恒峰腳下,又是一道光亮沖天而起。
一道劍光沖天,盡管相較于前幾道有些稍稍微弱,但卻是來不得半丁點的虛假。
恒峰頂一道,左右峰腰各一道,在加上這山腳之下的一道,不偏不倚的湊足了四道。
一個好似沒有什么過異之處但卻是猶有深意的數字。
玄王巔峰的半個劍修死了,這位費盡了機緣心思這才來到這個山下世俗界的半個劍修,抱著以一博百,發狠要拼出自己剩下半把劍的修士死了。
死在了他夢寐以求的一把劍下,可惜又不可惜,畢竟劍不如人修為還不夠,弱的不死誰死?
原本的他是不會死的,只要更早一些的時候顯露修為,以一博百,自己的那份一都去打個折扣,妄想著以那打了半個折扣的半個一去博求一個百,你不死誰死?
就像是山下世俗王朝之中的懶漢子,不干活卻還想吃個飽飯,要是家境富裕就算了,關鍵還一貧如洗的家徒四壁。
一個鄉下的富裕人家和帝都城里的大富貴人家比富裕?一個芝麻小官和龍椅之上的那位比權利?可不就是上趕著找死。
劍氣劃破長空,天空之中亮起了陣陣耀眼紫色,只是當那些修為稍低的修士抬眼看向半空之中的紫光之時,卻是直覺一陣陣刺眸,和劍意森然。
紫光盡頭是那個紫衫年輕修士,方才剛剛顯露出修為便讓在場修士近乎是同樣的想掉頭就跑的玄皇巔峰,還是個真真切切的山上劍修。
劍修徐渭踩著紫色劍光,悠然漫步于稍高一些的半空之中,長發飄飄,衣袍獵獵作響。
若不是手上還拎著個鮮血直淌,雙眸不瞑目的頭顱的兇煞模樣,簡直就是眾人心目之中完美的山上劍修風采。
隨意拋擲出了手中頭顱之后,徐渭低下了頭,以居高臨下之態度,俯瞰著正和瘦瘦女子舒棋交談之中,面露詰然擰巴色的崔濮陽。
此時,正欲打算拔劍而出的舒棋亦是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看向了頭頂之上。
徐渭面龐云淡風輕,就像是在自家宅院里面閑庭散步,好不悠閑。
腳踩紫云梯,一步跨十步,兩三步便是行至崔濮陽身前,依舊是高于崔濮陽大半個身子,所以依舊是以居高而臨下的姿勢。
紫云散去,顯露而出一把爍爍紫光的劍刃,被徐渭踩于腳底,亦是方才千里御劍,一劍斬去那位半個劍修玄王巔峰脖頸,而后又讓徐渭御劍而返猶若騰駕紫云的那把紫劍。
那位玄王巔峰煉了大幾十年的劍,也只不過就是煉成了半把,臨了臨了,生死之際到底是還沒能拔出那半把劍刃。
徐渭笑著,面龐依舊是先前那般的和煦,好像方才那個拎著血淋淋腦袋的紫衫劍修而不是其人一般,道“喂!小子,再不報出你家山頭門號,你家師尊名諱,可是會要倒大霉的啊!”
腳底紫劍,劍刃玄光暴漲,顫粟而不止,與其主人截然相反的一種樣貌,是把不安分的劍。
一滴水珠能映照出源頭處的一片大海,在山下世俗王朝之中亦是有類似于的這般說法,一副字,一張丹青能看出一個的風骨有多高,腰桿子有多硬,江湖之上同樣也有拳腳武夫的功夫深淺看兩掌老繭的厚薄程度,一個挎劍游俠的劍術高低還得看掌心虎口處。
所以紫衫男子有著這把飲血不止,喋傲不已的長劍,心性也絕非就是這般的平淡尋常。
崔濮陽像是給嚇了傻,長大了嘴巴愣愣的瞅著紫衫劍修徐渭。
徐渭也好像是不著急,言語過后就只是一般無二的以和藹相貌看著崔濮陽。
不超過兩手之數的在場修士才能察覺到這表面平靜之下的不平靜。
環抱劍男子許滄然是一個,其實不及七,八十載,按照山上修士的悠然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