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罡在恒峰腳下的那般感覺,此時此刻全然出現在了楊湛天身上。
鹿割兒不說話,也沒貿然走向那處小亭。
寬大袖口的灰袍老者黃九龍卻是看向了鹿割兒。
神人遺址的看門人都是有著一種有別于尋常修士的特殊氣息,而這種氣息大致也只有同為神人遺址的他們,才能會是有所感知。
所以灰袍老者才會多多看向鹿割兒兩眼,頗有些本不該有的惺惺相惜的那般感覺。
紅衣女子起身,神色疑慮,有些個不確定的朝著鹿割兒道“鹿叔叔?”
于是鹿割兒開始以一蹦一跳的怪異動作朝著小亭方向走去。
七境武修的一蹦一跳,一步便是樹米之遠,一蹦就是更遠。
幾百米的距離也就沒有那么遠了。
鹿割兒摸著紅衣女子的腦袋,極其憨厚的笑著道“幾天不見,褒丫頭可是拔高不少啊!”
紅衣女子褒宜卻是疑惑看著鹿割兒疑聲問道“鹿叔叔你怎么來了?”
在他褒宜眼中,自己的這個鹿叔叔好像從來都是躺在自家亂象峰的茅草屋前的那張,一躺一動就咯吱作響的躺椅之上,有酒就美美喝口酒,沒酒也就是沒酒的一天。
同樣的也不只是突然來到自己身前的鹿叔叔,好像是在拒瘴山上的四峰一河流之內的那幾個,都是不怎么離開自己家門口。
所以對于陡然間出現在自己身前的鹿割兒,褒宜才會感到尤為奇怪。
大抵就是類似于好酒的鹿叔叔突然有一天拍著胸脯子對她褒宜說自己把酒給戒了,不是一如先前很多次的假模假樣,而是真的那般。
鹿割兒像是極為不開心道“怎么?你褒丫頭就怎么不希望我來?”
褒宜這才面露笑容,果然這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鹿叔叔。
“還是說你褒丫頭認識別人了就嫌棄我這個老人了?亦或者我姓鹿的在你褒丫頭心里就只有那么點的可有可無分量?”
褒宜笑著,卻是親呵一聲,聲音尤為清脆,說不出的悅耳,在他鹿割兒心里,就是熟悉了,只是接下來的言語卻像是踩在了他鹿割兒的軟肋之上。
“鹿叔叔,你要是再這樣,我可以后就再也不給你從褒婆婆那里偷酒來了,還有,你以前讓我做的那些事,我可是要好好的和褒婆婆細細說了。”
鹿割兒身色萎靡,連連擺手,道“行了行了,怕了你褒丫頭就是了。”
而后,這才算是看向了那個相貌平平年輕人身上,有所不確信的皺眉道“四境武將?”
修為這般的只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對方修為就真的只是這般低,還有一種就是對方修為實在是高高到了他鹿割兒看不出來的地步,也只有完全能做到想收就收,想放就放的八境武修,而他鹿割兒沒跌境之前,也就只是個半只腳跨進八境的半步八境。
好在褒義回過了頭,指向了那個讓他鹿割兒捉摸不定的男子,道“對了鹿叔叔,這是吳道友,不過這幾天可是多虧了吳道友相助。”
吳塵看向了鹿割兒,肩膀之上卻是竄出了個巴掌大小的金光小人,朝著吳塵耳邊在極其小聲的嘀咕著什么。
于是吳塵便是站起了身子來。
于那峰巔之上再之上,朗朗乾坤一片大明天陡然間在吳塵起身站立而起的那一瞬息間,黑了一大片,繼而便有了黑云壓峰,峰變低的壓迫之感。
在那片黑云最中央,一個像是以眼勉強才能辨識的米粒大小突起,越發突起。
片刻后,“噗”的一聲,像是頭頂朗朗空放了個不太響亮的屁一般,緊接著一道身影,伴隨著極為尖銳且尤為稚嫩的喊叫聲,掉落下來。
像是個越下越大的雨點子。
“砰”的一聲,伴隨著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