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之地的西州最西處,反常的不見寒冰,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泊。
雖然不見寒冰,但這片汪洋大泊的寒冷程度卻是尤勝于西州極寒地最中間腹地處那處萬載冰原不知道多少個三分不止。
別說是中三境玄皇巔峰,就是尋常的玄帝二,三重天,在這汪洋大泊上呆上一呆,大半條命都會白白丟掉,喘口大氣,都得小心體內玄脈經受不住這極寒之力,而玄脈盡凍。
所謂海之角,便是屹立于這片極寒汪洋之上的那方三角小亭,因為懸掛于小亭正中央的那方匾額便是“海之角”三個大字,所以并不是這片汪洋大泊的小亭所在便就成為了這汪洋盡頭海之角。
一襲麻袍男子,背負黝黑劍鞘的六長劍,平穩靜立于能凍死上三境玄帝的極寒水面之上,抬頭看向了那方不知何人所書何人所寫的“海之角”匾額,因為就算是過去萬年,甚至于不知多少個萬年,那方匾額之上的劍意依舊盎然,匾額之上的三個字皆是以劍作筆,挑劍如揮毫,一劍一毫一筆而成。
麻袍負劍男子修為極高,但遠超修為之高的卻是背后的那把六尺長劍,正是因為這把劍,北州才有了千年溫室,正是因為這把劍,它州修士才不得不老老實實的按照北州規矩利益往來,畢竟這把劍實在太高,冠以五州,玄武第一,如今的劍修第一人,北州一個不算出名的小門派隱劍門門主龍一。
匾額里面所蘊含的那幾縷極其精純且故意遺留于此的劍意,對于龍一而言,雖然談不上唾手可得,但也不會怎么費勁,畢竟遺留于此便就是讓后人可得,而遺留劍意的主人顯然而然比他龍一的修為要高,甚至于稱得上是高的高,所以吸納這縷劍意,對于如今玄武劍道第一人的龍一而言,依然稱得上的大有毗益。
只是對于龍一而言,這個念頭就算是想也都沒有想過,畢竟他龍一的劍道不管是寬是窄,是高是矮,都只能是他龍一自己的,參雜了旁人劍道,就算是修為再高些又該如何?他龍一這一輩子所最求的就只是那個一字罷了。
不僅是第一,更要獨獨為一。
龍一不再抬頭看匾額,猛然之間輕點腳尖,不及水面起波瀾,蕩起層層漣漪,身形若劍,刺透空間阻礙,不到頃刻間便是已及小亭中。
而后水面漣漪更是層層為圓,百圈不止,蔚為壯觀。
亭中已有兩人,早早而候,一隨意依靠一庭柱旁,面龐盡顯年輕,一襲黑袍罩身,尤顯威嚴,與其面龐笑意,格外不符。
還有一中年男子,端坐于小亭正中央的石凳上,雙手擺放于圓形獨腿石桌上,遙遙相望更遠處。
見著了龍一步入小亭,黑衣長袍男子站直了身子,嘖嘖兩聲道“怎么樣?這第二境的滋味不錯吧?是翻天覆地都不為過吧!”
龍一輕抬眼皮,輕佻一句道“怎么,你白芷是修為太高,不知這天到底多高,想要試一試?”
黑衣長袍男子白芷不搭腔,轉身看向了端坐石凳之上的中年男子道“玄老大,你看看,這才剛剛破鏡就得意成這樣,這要是趕明追上我這玄圣二重天那還了得。”
白芷特地在二重天上邊加重了語氣,拔高了音量,因為龍一還只是一重天,雖然已經是玄圣之境,劍修玄修之間的差距沒有之前那般巨大,但龍一啟非是尋常上三境玄圣,所以他這個玄圣一重天又豈能當作尋常一重天。
玄圣強者已然不凡,他這個劍修玄圣只能是更加不凡。
自然而言,白芷這個玄圣二重天又豈非凡凡?
劍修大多不愛言語,即是不擅長同樣也是覺得沒必要擅長,凡事皆以劍了,豈不樂哉?
于是在這小亭之中,劍意驟風,肆掠而起,猶若抽絲剝繭般的絲絲縷縷,即是繁多又是駁雜,但縷縷劍意皆是排兵布陣,各司其位,光這一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