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樓一層柜臺之后,面頰微微紅潤的年輕掌柜林燁陡然間攥緊手中筆桿,雙眼眸光死死盯緊了前方那位直呼他家老祖宗為“林小子”的注定身份極其高的老人處。
因為那張木桌連帶著那張前的五個人全然的消失在了這第一層之中,不是消失,而就像是重來未有過一般。
本來未有,和談存在,而且在那處原本擺置一張木桌,現(xiàn)在空空蕩蕩之地,小廝往來于其上,暢通無阻礙,鋪子里面自然是不乏那種待了十年十余年的老打雜,可這些個估摸著就連這第一層之中哪張桌子腿長點(diǎn)矮點(diǎn),都能摸個一清二楚的小廝打雜,現(xiàn)在卻像是全然忘記了那一張被他林燁叮囑了一遍又一遍特殊留出的特殊位置。
一樓之中的一個賬房掌柜,突然是拉了拉林燁。
林燁猛然回神,收起面龐表情,微微嚴(yán)肅掛于面龐。
別看他林燁年輕,擔(dān)任這第一樓一層掌柜沒多長時間,可這第一層之中的小廝以及各個細(xì)分掌柜,對于他林燁而言還是有些個的微微懼怕,不是因為他們懼怕林燁背后注定會有但不知道有多高多么雄厚的背景,反而就是怕林燁這個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林燁這把火可是差點(diǎn)把這第一樓第一層之中原先打雜小廝各個細(xì)分掌柜給燒沒了七成不止,說是換了個透底都不為過。
留下的幾個,近乎都還是那些安安份份,滿足現(xiàn)狀的那種老打雜,老跑腿,雖然該有的那些小毛病一點(diǎn)也不會少,但各個也都是老油條,大點(diǎn)毛病不會犯,更不敢觸碰,至少是讓他林燁沒有發(fā)現(xiàn)。
而這個叫他林燁的分管賬房的小掌柜,在這第一樓之中還有個外號,定海神針,因為這第一樓里面的上至掌柜下至小廝,不管是如何去換,如何的去變,而這個賬房掌柜卻像是萬載不變,好像自打第一樓揭牌立樓的那一刻起,這個賬房掌柜便猶若那定海神針一般屹立在了這第一樓之中。
任憑你是風(fēng)雨飄搖,我依舊是屹然不動,說的便是這位賬房先生。
林燁知道眼前這個修為看著不高其實真的就是不高的賬房先生些許跟腳。
比如說修為不高的賬房先生其實輩分卻是高的嚇?biāo)廊恕?
比如自己背后的那位站的夠高的靠山,在碣石宗祖師堂里面都能穩(wěn)坐一張尤為靠前的木椅的老祖宗,曾經(jīng)他林燁親眼所見,自己家的那位老祖宗見到了這位絕對稱得上是大隱隱于市的賬房先生,居然是以晚輩相稱。
直到那時的林燁才知道,這位絕對算是自降一籌身份的賬房先生竟是與碣石宗的那位站的最高的老祖宗是師兄弟的身份,可以說方眼整個碣石宗除了那位之外,眼前這個不知為何會屈尊于此的賬房先生絕對是整個碣石宗輩分最高的一個了。
估摸著整個第一樓知道這位平常素以冷面顯著的賬房先生真實身份的除了他林燁之外,就連那個總管整個第一樓的大掌柜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還臥著如此一條隱匿潛龍。
對于這第一樓之中的小廝打雜跑腿的,何嘗不又是錯過了一份大道機(jī)緣。
自然而然,他林燁同樣也不是沒有閑來無事的心底下想著,估摸著這位輩分極其高的老祖宗是不是會因為得罪了那個如今山巔的師兄,這才會落得個如今的慘淡光景,只能在這第一樓之中當(dāng)這個小小賬房先生,尋常打交道的也只是大多下三境,中三境的小廝打雜。
不過也極有可能是這第一樓之中有著他林燁所不知道的東西,而且是對于整個碣石宗甚至于是更高層次之上的,他林燁所無法想象的那種高度層次,所以才會需要這位在整個碣石宗都排行第二的老祖宗坐鎮(zhèn)于此。
只是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于他林燁這個小小的第一樓一層掌柜,這個在碣石宗之中甚至于都稱不上小有身份的身份之人所能想之事。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