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朱家二代長輩扭頭看向朱重樓,面龐嚴肅,亦是有些個難以道出的無奈之情。
畢竟是這種讓人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修為不如人,只怕背后宗門勢力也是差人一截,關(guān)鍵還是得罪了對方,那位看不出來深淺,只會是很高很高的前輩也不像是個寬闊大量,想要饒恕他們的。
還有一點,讓他三人都想不到的一點,就是尋常時日里,血浸街上重來沒人提,但皆是老實遵守的那幾個不能動手的鐵律規(guī)矩,好想就在這一日,就在對方動手之時,沒有了半丁點的用處了。
這么個不湊巧卻是湊巧在了一起,只能是太不湊巧。
王正常輕笑一聲道“小子,不用想了,就算是那些個東西還在,老夫就算是想要在這血浸街之中殺了你們幾個也不是什么太難的難事,所以說還是好好修行,修為高了以后,這世上的框框線線的也都沒有那么多的界限。”
朱重樓到底是未能如自己族中長輩那般所想的悍然出手,雙眼無神,有些個癡癡呆呆的立于一旁,腦際之內(nèi)回蕩的也只有“完了,完了。”
即是他朱重樓完了,何嘗有不是他朱重樓原本那一份不知道要多少山上修士所平白生羨的山上大道,完了。”
他一個不過小小玄師境,又能在這山巔境修士跟前做些什么?垂死掙扎罷了,最后也只能是落了個死字。
至于求饒兩句,若是有用,那山巔境的修士也就不是山巔境了。
別說是山巔境的那種對于他朱重樓而言是遙不可及的修為境界,就是一個中三境的玄皇,豈非就是能被人以一眼一語給撼動心神?
修為越高者,心境越是穩(wěn)固,所受外在影響越是極小極小。
到了山巔境只會是微乎其微的那種。
所以他朱重樓還不如省點本就不起作用的力氣。
其實就連他朱重樓自己都不會知道,自己這一路修行,修為心性卻是猶若坐了過山車一般的大起大落,上下跌宕。
起先那個意志無比堅定的在朱家談不上多高地位,在荊棘山之中更是一個連陪玉修士都算不上的朱重樓。
自打修為境界越高,地位越高,打早那個朱重樓卻是完完全全丟了,就連那顆堅定心境也是搖搖欲墜,猶若狂風(fēng)暴雨中的漏洞百出茅草屋。
用上一句世俗通用言語就是丟了西瓜卻是撿了芝麻。
修士修行,那些個隨著修為境界高而帶來的地位,身份,往往都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只有自己,與那顆任憑你是狂風(fēng)還暴雨我都屹然不動的修道堅定心,只有這樣,才能是走的更高更遠,一攬更高處之風(fēng)景。
越高山巔誘惑越大,若是沒了那顆穩(wěn)固道心,最終也都會是竹籃打水的一場空。
朱承峰就顯得有些意思,皆是抑制不住的臆想憧憬,憧憬自己現(xiàn)如今是那個修為極高老人,渾然不覺自己的身價性命皆是在旁人的一念之中。
老人一步繼續(xù)踏出,整個身形皆是消失于了原地之中,再次出現(xiàn)便來到了那個從泛黃符紙之中走出來的持錘武像外身跟前,一拳像是輕飄飄,其實已經(jīng)快到了穿透空間而去。
拳過便是輕微撕裂聲響起,那張本來變得極大極大的泛黃符紙,于其中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不規(guī)則開縫,蜘蛛網(wǎng)痕般蔓延于四周起來。
那個朱家二代老祖宗面色詰難,泛黃的那張符紙已然是他最為壓箱底保命存在之物了,按照他偶然所得的那本典籍之中所言,玄皇中期都可一拖。
王正常輕笑一言道“東西倒是個有意思的東西,只是畫符之人最多也就是個剛?cè)腴T檻低門前漢,糊弄糊弄人就行了。”
而后又是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自己弟子道“怎么樣?看懂了多少,又學(xué)到了多少?”
季長生,先是沉思,而后笑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