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成看向了自家哥哥,而后便是咬牙點頭。
那個面上極其粗曠其實對于這種山上俗事二字處理可謂細(xì)若發(fā)絲的漢子,滿意摸了摸自己下顎大髯,當(dāng)真是高興的不能再高興道“是個會坐生意的,老樊我是個生意人,到時候開山見喜的前幾天可要千萬通知俺老樊,我樊家酒窖里面可是還有著不少好酒,到時候沾點你李家兄弟的喜氣不是,也別說咱老樊是個摳搜的,等到了那一天給你李家兄弟打個九折?!?
而后便繼續(xù)看向了李老成,同樣有事一樁給你就得接,不要還不行的那種。
李晚成這次便是直接的頷首點頭,先前的大頭都已經(jīng)掏了若是還在乎這些微末小流,那就是他李晚成這些年的山澤野修都白當(dāng)了,算是平白喂了狗。
姓樊的漢子這才是滿意的輕輕撫肚腩,看向了瘦高道人眸光,咧嘴一笑道“我老樊反正也就是來湊個數(shù)打個醬油的,反正這亂患地都好幾百年都沒有了見紅喜事,老樊我家里的那點好酒可是多少年都沒開封了,剛好剛好,也順勢算是沾沾這喜氣不是,所以這事我老樊可是沒意見?!?
一旁的李老成,李晚成兩兄弟這才算是輕呼一口氣,看來那個人情債到底算是起了作用,畢竟是讓那個在這亂患地穩(wěn)占一席地的漢子能開口說上如此幾句算是掏心掏肺的言語了。
只是那份本來就是二人留作大用的山上人情當(dāng)真也就算是就此作廢了。
不過為了那幾句話,這一份的山上人情債也絕對算是用在了刀刃之上,也就無所謂多點少點。
還是那句話,大頭已出,若是還在乎這些個旁枝末流那就是他二人這些年的山澤野修生死經(jīng)驗都喂了狗。
瘦高道人點了點頭,而后便是看向了那個藥老。
藥老先是攏了攏寬大衣袍,一掃疲態(tài),不復(fù)先前的半看熱鬧之姿態(tài)。
在場之人若是論那些看的著的好處便是只有兩人,一便就是那個即是還了份山上人情債同樣有賺了份酒水錢的健碩蟠軋漢子,還有一個便是這藥老。
亂患地到處都是生意人,可真正把這生意二字琢磨透,做好的其實也不過就是兩人罷了,同樣也正是那個賣酒漢子和他這個藥老。
在這亂患地開宗立派,若是家里有著悠久傳承就算了,可若是沒有那份祖上積德的好福氣,便就是需要自己去尋匿一處不論是風(fēng)水還是山上靈氣,甚至于就連這距人的遠(yuǎn)近都是在于其的思慮范圍之內(nèi),遠(yuǎn)了不行近了也不好。
畢竟酒香還怕那巷子深,山上修士若真是成為了那遠(yuǎn)離地上人間的山上人,那就真的就是個山上人了,離的近了同樣亦是煩惱多多不斷。
把握這中間尺度可謂是一件極其有講究之事。
而他李家兩兄弟皆是散修,自然也就是屬于那種祖上五福可消受的,而這亂患地的大小山頭也就那么多,畢竟是一座打算掛上宗之號大旗山頭,豈非能尋上那種靈氣稀薄,山頭殘破之地?而這亂患地能被他二人看上眼的,且能商量一二的也就那么幾座山頭,自然都是有主之物。
而這幾座其背后所占之人,便是眼前這個端坐于蒲團之上的藥老,更準(zhǔn)確而言不是藥老那個人,而是藥老這兩個字所代表的那個身份。
論修為兩個藥老也可能是比不上李老成與李晚成之中的其中一人,可若是論起坐生意一道,就算是那個賣酒漢子都還得是排在了他藥老之后。
藥老這個傳承,歷來挑選繼任修士皆是有個看似不講人情其實卻是極其講究的條例,便是從來不招上三境修士,修行往往到了玄皇便是止步,因為那個一手創(chuàng)辦這藥老傳承的那個男人說過,修行一事太費時間,不值當(dāng)不值當(dāng)。
做生意尤其是這種山巔境的生意,還涉及到了那些個玄帝修士,自然也就算不得是個什么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