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浸街巷尾街角,那個正以一條獨獨板凳腿支撐著自己,悠然悠然載看戲的姜一二,聽見了那聲本來應該是聽不見的言語之后,陡然的一個踉蹌。
于是那個本來就算是獨立個千百年都能稱得上一句穩若泰山的四腿小板凳,便就是一個不穩,連帶著他這個獨坐于板凳之上的,都是一個不小心,摔了個屁股開花。
拍了拍雙腚的姜一二卻是沒有半丁點的不高興,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若是吳塵再不叫他姜一二才真的是讓他姜一二所平白憂心之事,再者言,就算是吳塵不叫他姜一二,他姜一二自己個還不會上趕著前貼?趕在那把在旁人眼中極快,尋常的山巔境玄帝一重天眼中勉勉強強,而落在他姜一二眼中只能是很慢很慢的一劍之前救下那個讓他姜一二這個境界修士都只能是看的個大半的紅衣女子。
指不定又是一份讓他姜一二所意想不到的大驚喜大收獲,而他姜一二都不知道多少個百年,甚至于千年都沒有這般的收獲了。
至于山巔境修士的面子,在他姜一二身上,可能是很大很大的那種,大了了尋常山巔境都不會給的那種,同樣也能是極為不值錢的那種,就像是在那個紅衣女子身旁的那個男子面前,他姜一二的面子又能是算得了什么,半丁點的不值錢。
不是他姜一二謙虛,而是真的就只是完不值錢的那種。
就在那把細長利劍距她褒宜不過也就是毫厘之距時,褒宜已經是能清晰明了的感覺到于那劍尖之后的那份磅礴劍意,仿佛是能攪碎人之神魂一般。
只是褒宜卻沒有絲毫片刻猶豫,因為在拒瘴山從來也就沒人去提及死之一字,好像是大家都是在活著,一直重復著活著,生老病死皆是不復存在于拒瘴山的三峰一溪流。
不僅僅是不畏懼于死之一字,就連對于眼前這把,由一位玄皇巔峰半個劍修強者的一劍卻是沒有半丁點的駭然之心。
姜一二收起面龐神色的嬉笑之意,向來以彎背伏桌的姜一二便是直起了腰脊,寬大衣袍無風自起而獵獵作響。
當姜一二邁開步履之時,空間于這頃刻間便是停滯不前,不僅僅是其腳底空間,而是連帶著整個的血浸街皆是于這頃刻之間滯留不動。
三重天的玄帝,有天賦異稟者便可觸及這空間門檻,于門縫之后一探其中究竟,而對于更上的玄圣強者而言,便就是賣過了那個門檻站在了門后,方眼望去,皆是這空間之奧妙。
所以對于玄圣強者的高低,便就不再是以一、二、三重天這般的以天而論,只有兩境,便是這小成與大成之別。
出劍之人的那個女子玄皇巔峰,頃刻之間只覺得是一陣的莫名毛骨悚然,渾身上下皆是不舒服。
劍修出了手中之劍利于尋常修士,對于某些莫名危險,同樣是有著某些難以言語之外的先人一步。
只是當那個相貌平平的女子想要究其根本,卻發現自己這周遭范圍卻像是與自己處處為敵,更讓她有一種莫名感覺,自己周遭處處皆是劍意。
相較之下,褒宜卻是尤為的大松一口氣,因為自己的身前之劍卻是于這頃刻之間嘎然而止,那種讓她褒宜都只覺是難以抵御的駭人劍意同樣亦是不復于存在之中。
那個修為極低的年輕男子的情況反而是相較于那個女子玄皇巔峰修士要好上三分。倒不是因為他的修為要高,而是身上有件隱隱顯光亮的異寶,于是在他周遭的方寸之地便是能稍稍放松,至少是不像那個女子玄皇一般的處處皆是劍意。
姜一二一步邁出,兩步緊跟,三步便及這尋常修士要走上個幾百上千步的血浸街正中央的第一樓門前。
褒宜扭頭看向了那個模樣極其讓人覺得喜氣,又是極其沒有半丁點架子可言的邋遢老人。
姜一二卻是因為褒宜這個絕對算是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