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翻過身來。”回握了一下和璧帶著溫暖的粗糙掌心,吳悠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一刻鐘前我本是要回去了,突然聽到這里面輕微呼救聲,我怕鬧出人命惹得官府上門,便憋著膽兒進來看了一眼,然后你就來了。”老婦身材消瘦,和璧稍一用力便讓她面朝天。
吳悠蹲下身來,借著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老婦眼窩下陷,摸摸手腕,一片冰涼,脈搏細弱,顯然已經休克。
“她可能是吃了有毒的野果,你將手伸入她口中,刺激她喉嚨部位,給她催吐。”吳悠指尖捻過老婦唇角的水果殘汁,皺眉道。
和璧扶起老婦,在吳悠撐開老婦嘴巴之際,兩只手指便捅了進去。
“嘔…嘔…”瞬間一股酸臭味頓時彌漫在空氣中。
吳悠頓覺胃中翻滾,干嘔了幾下。她捂著鼻子,撿起一只樹枝往地上那嘔吐物戳了戳,只見都是尚未消化完的菜葉野果,看來這老婦在這山中也呆了段時間。
“接下來怎么辦?”和璧對這味倒是有了些免疫力。
“將她帶回去再說吧,東西雖然吐出來了,但怕毒素還有殘留,要給她灌些綠豆湯解毒。”
“這…”和璧不大放心將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人帶回去,她們如今處境并不明朗,萬一帶回個白眼狼可怎么辦,即使對方現在只是個病弱的婆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放心吧,這人衣服雖破,卻是上等絲綢,手心細膩,應是享福之人。或許是和我們一樣,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在這種地方避難。我們相隔不遠,也未見她來擾,寧愿吃些野果野菜,品性是個驕傲的,這樣的人,不會恩將仇報的。”
和璧細細一想,這老婦人倒下的地方離她們做的陷阱不遠,若真是奸邪之人,必不會舍了那陷阱里的野味而吃野果。
本是天涯淪落人,幫上一把也是應該的。
吳悠將籮筐背到自己身上,讓和璧背上老婦,兩人迎著黃昏的余光回去了。
“吳悠,這婆子當真沒事嗎?”和璧看著老婦一時面目猙獰,一時痛苦難耐,又陸陸續續的吐了幾回。奇怪的是,小姐對這老婦似乎特別投緣,神情專注的幫那老婦清理,喂水,擦身。
“想是因營養不良,加之誤食毒果,所以醒來較慢,但應是無礙,和璧姐姐,你再兌些糖鹽水來。”吳悠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看到老婦神情終于安穩下來,這才輕喘了口氣。
桂嬤嬤感覺自己像在火地里煎熬著,背上又硬又刺,喉嚨和肚子里也燒著一把火。
她…這是要死了嗎?
娘娘…娘娘,是您來接奴婢了嗎?奴婢沒用,沒能為您報仇雪恨,殺主之恨,滅族之仇,奴婢不甘,不甘啊!那群賤人,那些白眼狼,奴婢便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嗬!”滔天的恨意讓這身體已近乎崩潰邊緣的老婦猛地找回意識,突然間便睜開了眼睛。
“您醒了。”如天籟般純粹的聲音傳入桂嬤嬤的耳中,猛地將她沖地獄拉回到現實。
吳悠道“婆婆,你適才昏倒在外,嚇死人了。”
這是…仙童嗎?從噩夢中掙扎出來,桂嬤嬤這才感覺全是脫力,竟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費力的轉動著眼珠子,模糊的火光中,眼前半蹲著一名雌雄莫辨的孩子,饒是她此生見慣美人無數,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的樣貌真是佼佼者,假以時日,必是傾國傾城。這是誰家孩兒,怎么看著很是眼熟?
在桂嬤嬤打量吳悠的同時,吳悠也在好奇的打量著她。桂嬤嬤看起來年約五十,雖然面帶病容,卻依然可以看出她的五官深刻端正,年輕時必是一名大美人。
“吳悠,水來了…哎呀,這婆…婆醒了!”和璧調好鹽糖水進來,正巧看到她們一老一少眼瞪眼。
“婆婆,喝點水吧。”吳悠親手端過水,和璧將婆婆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