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饜足之后,吳悠見司馬開朗遲遲未歸,便由伙計領路回了房。
“公子請進。”伙計推開一扇鏤空雕花木梨門。只見四面墻壁玲瓏剔透,墻面掛著清奇壁瓶和蒼潤畫卷,三到五步便有一個照明燈臺,錦籠紗罩,金彩珠光,就連地下踩的磚,也是光潤如墨玉。
左邊的書架上擺滿了卷軸書冊,右邊的架屏后是隔離開來的浴室。
浴室里滿砌白釉琉璃磚,在浴室的后壁筑有燒水用的鐵制壁爐,用銅管將熱水引入室內,就像一個小型溫泉。
“公子,行李已經幫您放在衣柜中。水幫您放好了,若要加水,便打開墻上懸壺。浴池前方的凹槽里放有皂角和豬苓,密封的木盒里裝有皂粉,泡一包在水中即可,若有其他吩咐,拉一下響鈴,立刻會有人前來。”
“有勞小哥?!?
伙計出門之后,吳悠將門反鎖,取出衣服走到浴室。她打開密封的木盒,里面裝有十包皂粉,她拿起一包聞了一下,帶著一股艾草和紅花味,用來泡澡可以消除疲勞,她倒了一包到水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
吳悠褪下衣服,將頭發打濕,抹上皂角,細細的揉搓著,天知道這些天趕路,住的都是驛館,條件差得跟馬圈似的,她的頭至少有八天沒洗了,感覺都快餿了。
打開懸壺把頭發沖洗干凈后,她伸出腳尖往水里探了探,水溫正好,她便不再猶豫,一腳邁了進去,全身浸入水中的瞬間,舒爽得好像全身毛孔都張開了。這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洗過的最舒服的澡!
正當吳悠泡在水里昏昏欲睡之時,門外突然傳來動靜“吳悠,我回來了,開下門,怎么把門鎖了?”
聽到司馬開朗的聲音,吳悠頓時驚醒過來,她連忙從浴池里站起來,大聲回應道“來了,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你開門!”
她抓起雕花衣架上搭著絲織長巾胡亂擦了一下,套上衣褲,因為緊張不小心磕了一下架子,吳悠忍住疼,踉踉蹌蹌的跑過去開門。
“你這是怎么了?”司馬開朗看著吳悠狼狽的模樣,連忙閃身進了屋,把門關上。
“沒事,剛剛不小心磕到腳了?!眳怯凭徚艘幌職獾馈?
“磕哪了,快讓我看看?!彼抉R開朗將吳悠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不用了不用了,已經不疼了!”吳悠吃了一驚,掙扎著要下地。
“別亂動!”司馬開朗嗓音低沉道“再動我就叫人來圍觀你?!?
吳悠聞言,頓時老實了。
司馬開朗將她溫柔的放到床榻上,小小撩開她的衣袍。
“沒了沒了,就是小腿這撞倒了!”吳悠見狀,連忙雙手按住大腿處的衣袍,止住他繼續探尋的動作。
司馬開朗握住她的小腿,微微抬起,只見白皙的皮膚上一塊青黑,微微有些滲血。司馬開朗從懷中取出一個琉璃胭脂盒,擰開來,一股清涼的藥香撲鼻而來。
“鐵鷂子、石花子…大哥,你這膏藥給我瞧瞧?!眳怯坡勔娺@味道,便起了好奇心,能讓司馬開朗帶在身上的,一定是好東西。
“坐好。”司馬開朗從盒子里挖出一塊藥膏,毫不吝嗇的在她小腿上抹著,把裝藥的盒子丟到吳悠身旁的錦被上。
“輕點,疼疼疼…”好不容易緩過氣,被司馬開朗一按,吳悠覺得腿又疼得要命。
“疼死你活該,這腿不是你的嗎,怎么對它這么狠?!彪m然口出惡言,但司馬開朗的動作還是放輕了些?!耙@樣揉開了淤青,才會快點好。”
“謝謝大哥,大哥最好了!”吳悠樂滋滋的拿起盒子,打開端詳。
司馬開朗看她一副乖巧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只見她伸出手指,捻起一點藥膏在鼻尖輕嗅,領口因為方才掙扎而微微敞開,未束起的烏黑長發潤濕了前襟,青色的寢服透出一抹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