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東宮,李心兒倒是沒去找太子殿下,而是自己待在棲鳳宮,今日見到云薌后,她一想到云家可能會靠她再度崛起就心緒不寧,畢竟,在王朝的歷史上,曾有過女將軍的傳奇故事。
這可是讓她不得不提防著,只是現在父親遠去賑災,自己竟然連個想法子的人都沒有,李心兒越想越是心煩,晚飯沒吃就躺上了床,采兒以為自家小姐是被風雪凍著了,帶著劉嬤嬤來問了幾次,李心兒都不耐煩的回應,然后背過身去。
采兒與劉嬤嬤見狀,也不想自討沒趣,兩人互相交換了眼色,便悄聲退了出去,一整晚都沒再敢回來過問。
第二天,太子已然整理好自己的狀態,穿上朝服趁著暮光,早早的上朝去了。
“良娣,你在寫什么呢?”小棠打了洗臉水來,卻看見林悅正蘸墨下筆。
林悅咳嗽了兩聲:“這不是看這雪下的紛紛揚揚的,突然來了興致,想練練字嗎?”林悅說罷放下筆,宣紙上的字寫得潦草至極,如同她的心緒一樣。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再寫封信向孟虎求助,若是寫的話她生怕孟虎大張旗鼓的召集回威猛山所有的人,可若是不寫的話,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又被困在東宮這個巨大的金絲籠里,縱然他有千只手,也是沒有法子的。
林悅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可一時間也沒有個人能給出他個中肯的建議,云薌的事情,太過于私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甚至連太子都不知道,她又能告訴誰呢?
林悅繼續低下頭練字,若是不那么做的話,只恐怕她煎熬的會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不是站也不是。
“良娣,云家老夫人來了!”林悅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張嬤嬤進來通報,她是林悅從云家帶過來的人,只因現在跟了林悅,一切的稱呼也應從林悅的角度去。
林悅手上的筆啪嗒一聲,沒了支撐的力道掉在桌上,筆尖的墨暈開好大一片。
“主母怎么來了?!”林悅先是眉頭一皺,待反應過來以后,趕緊放下手上的事提著裙擺出去迎接。
在來喜宮的宮門口,云老夫人穿了一身正式的禮服,左右張望著,不時的點點頭,不時的搖搖頭。不過看到林悅遠遠的朝自己這邊走來以后,趕緊在丫鬟的攙扶下,微微欠身道:“老身見過良娣!”
“主母,您這是做什么呢?”林悅瞧見了,趕緊跑過去,一邊說一邊將她拉起來,臉色也因為激動而變紅了。
“不做什么,老身不過是按照天家的規矩,與良娣行禮,難道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云老夫人,笑著反問道,心里甚是喜悅,見林悅即便是成了太子的良娣,依然對自己如此恭敬,她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林悅不是那種勢利眼,轉身就忘了云家對她的好的人。
林悅,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清楚知道古代將君臣關系排列的比親屬關系更重要,但是當看著眼前一個頭發,幾乎都要白白的老人對自己行禮的時候,心里就有些發堵。
林悅干笑了兩聲,又扭頭對小棠吩咐道:“哈哈,主母里邊請,小棠,快去備一些祖母平時愛吃的茶和點心。”
小棠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趕緊跑進了小廚房,這會兒吃又不是什么茶點飯點,要是去東宮那個大火廚房拿,不僅費時費力,還得登記,實在是太麻煩,她決定和張嬤嬤做一些便是了。
“主母,您隨便坐,您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這什么都沒準備,真是有些怠慢了。”進了屋以后,云老夫人一手處著拐杖,一手被丫鬟們攙扶著,東張西望起來,林悅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好半天才擠出這一句,像是在接受領導的視察一樣。
“良娣說這話可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主母不過是擔心良娣在這里吃的住的不習慣,特意來瞧一瞧。”云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并沒停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