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蒼茫大地上,眾皇子騎馬奔去,剩下的便是一眾王公大臣,拉著馬繩,馬不停的嘶鳴著,像是被束縛了許久,馬繩子又放的很短,馬兒不停地蹬著蹄子,有些急不可耐。
“這邊上的那人是誰呀?”皇上瞇著眼睛望過去,只覺得最邊上的那人有些陌生。
皇后順著皇上的目光也抬眼望去,然后一點驚訝的瞪著眼睛,道:“這……這不是云將軍的妹妹,云薌嗎?”
“她這……整個圍場上,就她一個女娃,狩獵之時刀劍無眼,要是誤傷了她可怎么辦?”李心兒其實早就看到云薌在人群中了,就是皇上與皇后娘娘都沒發話,她也不好說些什么,到了此時此刻,她故作驚詫地用手巾捂著自己的嘴,轉而一臉擔憂道。
“來人啊!快去將云薌叫過來!”皇上叫來了德公公,然后指著云薌的方向說。
德公公趕緊一溜小跑跑過去。
“我說云薌小姐,你一個女嬌娥,來這圍場作什么,難不成是來尋覓如意郎君的?”云薌正準備揮鞭趕馬,旁邊傳來一個嗤笑的男生。
“哼,如意郎君未可知,但今日的獵物定會收獲得比小侯爺多的!”云薌輕哼一聲,打算重新揮鞭,并不想搭理這養尊處優的小侯爺。
“云薌小姐,皇上叫您過去一趟!”這時候德公公卻趕了過來,因為擔憂馬蹄子不長眼,只遠遠地躲著喚了聲。
“皇上叫我?”云薌皺起眉頭,正欲揚起鞭子的手停在空中,如同石化一般。
“臣女云薌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叫云薌前來所謂何事啊?”云薌縱使心中已經猜到了自己是為何被叫來,但到了老皇帝跟前,卻還是裝糊涂。
“你一個女兒家,怎么混到圍場中去了?”皇帝看著云薌一身戎裝,頭發高高束起,要不是他近看,不然還真以為面前站著的是一位清秀的男子。
“云薌也想去追捕獵物!”云薌抬起頭來,目光懇切。
皇后很是驚訝,見今日的云薌與往常的大有不同,便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可知圍場刀箭無眼,尚且又常有馬兒失蹄一事,你怎么能置身如此危險的地方呢?”
云薌連著點頭,道:“臣女自然是知曉的,但是比起這些,云薌更想試一試。”
云薌此話一出,皇上便有些惱怒,高高在上的望著云薌,道:“試一試?這圍場如此危險,哪里是你們閨中女子戲耍的地方?”
云薌聽了,眼眶霎時間紅了起來,面上卻是強裝著鎮定,回道:“請皇上恕罪,臣女直言,閨中女子又如何,王朝沒有哪一條律法規定閨中女子不能舞蹈弄箭,只能拿筆墨紙硯,學習女紅,琴棋書畫啊!”
李心兒見狀,想著自己打圓場的機會來了,于是訕笑著,道:“云薌啊,父皇母后是為你的安全考慮呢。”
云薌卻是沒看李心兒一眼,將自己的頭仰得更高了,然后抱拳說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女自己的安全自己負責,且來的時候就已經同家里人做過保證,若是云薌在圍場上被誤傷,又或許是殞命,皆與其他人無關!”云薌說完,雙手抱拳,朝著皇上與皇后娘娘就是一拜。
皇上沉默了半晌,還是心中猶豫,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云老夫人不知該如何難受呢!”
云薌卻是沉聲道:“就是奶奶叫我來的,奶奶說女子未必不如男,只是女子想要展示自我的機會沒有男子那么多了。”
皇帝一怔,沒想到云家老夫人竟然有這樣的氣度。
于是也只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
云薌點頭如搗蒜:“謝皇上恩準,謝皇后娘娘干嘛。”
然后未等皇上與皇后娘娘反應過來,就轉身跑去,一邊跑一邊運著輕功,最后穩穩落在馬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