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為何你的衣服里回掉出這蘆花來?”皇上自然也是被林悅弄出來的動靜吸引了,目光投射過來,卻發現林悅無論是袖口間還是對襟間,都在不時的掉出蘆花來。
“兒臣不知啊,這衣服是太子妃送與的,兒臣一直喜歡得緊呢,要知道在鄉下的時候,蘆花可是非常難采的,要是用蘆花做一件衣服不知要廢多少人力,如今襖子就這樣壞了,也實在是太可惜了!”林悅似乎有些氣惱,不過她停下來擦拭的動作。
“蓮心,你看看良娣的衣裳,看看是哪里破了口子。”皇后娘娘給了蓮心一個眼神,蓮心便點著頭上前,裝作不經意地掀開林悅衣服洞口一角。
皇上與皇后都將那密密一層腐敗的蘆花看在眼里,然后也沒了再繼續宴會尚樂的心。
林悅看計已得逞,也見好就收,道:“父皇,母后,請恕兒臣失陪之罪,兒臣得回帳內將這襖子補補,這宴席就不能再繼續參加了。”
“無妨,叫蓮兒與你一起去吧,蓮心的針線活做得好。不過啊,這件襖子你就先別穿了,這款式有些老氣,等回頭我讓司衣局給你送兩身衣服去。”皇后看了看林悅,眉間涌上一股心疼之意。
“母后還是留下蓮心伺候吧,我讓麗心陪著去就行了,她針線活雖比不得蓮心,可也不賴呢!”林悅說完,朝著蓮心招了招手。
麗心拿起桌案上的爐子,緊趕著上前,將手爐放在皇后娘娘的膳桌上,然后一臉驚訝地扯了扯林悅的襖子道:“良娣,怎么襖子變成這個樣子了,您可就只有這件比較厚的衣裳了啊!”
皇后娘娘不想看什么主仆情深,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暖手爐上。
她覺得奇怪,在這雪地里,死冷寒天的,自己的手爐都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著熱氣,可桌上的暖爐,一絲熱氣都沒有。
抱著自己的猜想,皇后娘娘將爐蓋打開一看,里邊的炭火已經燒為灰燼,沒有半分熱度。
“麗心,你平日里都是怎么照顧良娣的,怎么這手爐一點溫度都沒有?”皇后娘娘壓低了聲音,并不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麗心當即準備跪地請罪,被皇上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麗心繼續道:“是分給的炭火不夠……太子妃說她怕冷,主子心好明明自己宮里就少,還讓了些給太子妃,所以帳里時常是灰熄火冷的,也沒有多余碳來弄暖手爐。”
“夠了,咱們回去縫補襖子吧,別在這里掃了父皇與母后的雅興!”林悅說罷,也顧不上什么禮數,拉著麗心就退了下去,慌忙之下,桌上的暖手爐都忘了拿。
皇后與皇上目光都落在那手爐上,彼此交換了下眼神,然后便繼續接受大臣們的敬酒與祝賀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什么也沒影響一樣。
“良娣,皇上與皇后娘娘真的會懲罰太子妃嗎?”麗心并沒有很快離開,她躲在不遠處的營帳內,瞧瞧掀起一角,朝皇上與皇后娘娘這邊看過來,當看到宴會一切照常進行的時候,臉上有些擔憂。
林悅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快些走吧。
“會的,除非她們肯讓李心兒一個女人操控太子殿下。”林悅胸有成竹的說,她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剩下的一成,是擔心皇上顧忌李馗還在賑災,不會做出什么反應。
吃過午飯之后,也不知為何,沒有兆頭的,天上的雪越下越大,狩獵不得不中止。林悅和麗心就待在自己的帳內,將襖子的線腳拆了,拿出里邊塞進去的棉絮,然后放在炭盆里一把火燒個干凈。
再晚些的時候,蓮心拿著兩件華麗的襖子過來。
“良娣,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蓮心恭敬的將襖子放在桌上,還有托盤拖著。
“勞煩蓮心姐姐回去替我謝過母后,這些衣裳我都好喜歡,日后會常常穿戴的。”雖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