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哲處理完燙傷回來時,就見她坐著一動不動。
嚴怡然是看到男人的身影進了病房,才回過神的,她急忙起身,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來到門口,沒有走進去,小陳跟著顧明哲走到病床前。
護士說明了林婉兒的傷勢,腦后的傷只造成了輕微腦震蕩,可腹部的傷幾乎要了林婉兒的命。
“另外,燙傷的部位也需要特別注意,熱水碰到了幾處她的傷口。”
“嚴重嗎?”顧明哲對護士問。
嚴怡然沒想到他會關心林婉兒的情況,像是被人當頭一棒。
護士回答了幾句,嚴怡然卻只能聽到顧明哲一個人的聲音。
“用最好的藥,不要留下問題。”
“好。”
“還有她的病,找最好的醫(yī)生治療。”
后面這句話是對小陳交代的,小陳朝男人望了眼,眼神帶著些許復雜,小陳一轉頭就看到嚴怡然站在門口了,他不敢去細看嚴怡然怔然的表情。
但顧明哲的交代助手不敢怠慢,這就說了句是。
顧明哲的袖口挽起了兩道,能看到他精致的手腕,他雙手插兜,又朝林婉兒的傷看了看,深沉的神色看不出他的心情。
這樣的傷,不可能是裝的,更不可能是故意為之。根據醫(yī)生的說法,稍有不慎就能致命,要真是陷害,林婉兒和嚴怡然不同,她不會愿意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來賭。
一個為了嚴怡然愿意去殺人的人……顧明哲說不出此刻的心情,林婉兒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嚴小姐,請你高抬貴手。”
林婉兒雖然受傷,可語氣還是有力的,嚴怡然的臉色微微改變。
她走上前,來到病床邊,勢必要把這件事問清楚,“你憑什么說是我找人做的?”
“因為我很清楚是誰傷我。”林婉兒看過去,心底藏著一抹冷笑。
嚴怡然言語之間的態(tài)度變得堅定,“難道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告誡自己要分清現(xiàn)實和幻覺。
林婉兒深深朝嚴怡然掃去,視線又經過身旁男人的臉,她深知,有些話是嚴怡然絕對不會不明白的,可精明如顧明哲,只需要一點就懂。“那是因為,你不了解那個人。”
“你什么意思?”嚴怡然果然不明白。
顧明哲朝林婉兒看一眼,心里陡然冒出一股異樣。林婉兒又說,“不過你對他的某些方面,也許已經了解了。”
顧明哲察覺到不對勁,已經不是一絲絲了,而是一陣接一陣,甚至,林婉兒的語氣還藏有不堪的曖昧。
顧明哲在嚴怡然之前開口,“把話說明白。”
林婉兒卻在此刻選擇閉嘴,“這些事由嚴小姐自己說最好,我說了,難免嚴小姐又覺得是我在胡言亂語。”
嚴怡然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顧明哲看向身側的助手,“帶她出去。”
“你已經信她了是嗎?”嚴怡然沒跟助手離開,轉過身問。
顧明哲轉頭看她,“我自有判斷。”
“你寧可信她的話,卻一點也不給我機會?”她的心情被震撼和悲傷填滿了,視線也變得模糊和破碎。
有濕潤的感覺從眼眶溢出,但眼淚沒有流下,嚴怡然盯著他,顧明哲的語氣凝重,再度嚴厲看向助手,“聽不懂我的話還是不會辦事了?”
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戾氣,助手立刻上前,“嚴小姐,先出去吧。”
嚴怡然望著顧明哲,內心涌起絕望,“為什么不信我?”
顧明哲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你讓我怎么相信?”
嚴怡然渾身一抖。顧明哲把她拉到跟前,“你自己說,我怎么相信?”
他捏住嚴怡然的下巴,讓她回視自己。嚴怡然已經說不出話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