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妍有些無奈，“你不是看了嗎？她不在車上。”

“她去哪了？”

“你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為什么她不愿意跟你走了。”

顧明哲掏出手機，給嚴怡然打電話過去卻被告知關機。顧明哲想拉住陸妍追問，顧明遠卻將車從他面前嗖地開走了。

“你妹妹真走了？”顧明遠看眼倒車鏡問。

陸妍吐口氣。

十分鐘前，嚴怡然還在陸妍的車上。

陸妍說，“媒體這兩天也是瘋了，什么話都敢亂說，那些報道你不要管，你只要沒事，他們怎么說都是他們的。”

嚴怡然點頭，“我知道，姐，你和蕾姐說我在哪了嗎？”

“我就說你在我這兒休息，這兩天不去工作室了。”陸妍把這些事都打理妥當。

嚴怡然感到心口一熱，“我想給她打個電話。”

這個要求倒是陸妍沒想到的，她看眼時間，“不急在這一刻。”

“我怕我現在不打電話，很快就會反悔了。”嚴怡然說得認真，懇切。

陸妍不知道什么事，想了想，把手機給了嚴怡然，嚴怡然很快給蕾姐打去電話。蕾姐因為這通電話瞬間清醒了，不是因為嚴怡然深更半夜找她，而是嚴怡然說的話。

嚴怡然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陸妍，陸妍微微驚訝，“蕾姐說你一直不肯答應去參加那個綜藝，怎么突然改口了？”

“你們不是說了嗎？讓我好好把握機會。”

“這個綜藝我知道，是蕾姐簽了才通知你，你要真不想去就推了。”

“哪有那么多的事情能讓我隨心所欲的？”嚴怡然搖頭，“既然接了，我就去，況且我了解過那個綜藝，口碑很好，無論怎么看都應該去的。”

陸妍看嚴怡然這番話是真心的，才帶你頭，“你做好決定，不要讓自己太為難。”

“我知道，姐。”

陸妍看顧明哲和顧明遠在不遠處的臺階上抽煙，正要給顧明遠打電話，被嚴怡然握住了手腕。

“姐，我從左邊下車，不要讓他們看到。”

“你要去哪？”陸妍吃驚。

“我不想跟顧明哲回去，他家里還有小孩，可去你那邊他說不定要去打擾你們。”嚴怡然想得清清楚楚，邏輯清晰，絲毫不見任何不對勁之處，“我去我朋友那邊住一晚，其他的事情明天再看。”

“哪個朋友？”

“小莉，上個戲和我同劇組的。”

“那我送你過去。”

“真的不用了。”

嚴怡然再三堅持，陸妍把身上的現金都拿給嚴怡然，手機也給了她。

“不要打車了，這么晚不安，等我們走了，你去警局找人幫忙。”

嚴怡

然點了點頭，下了車，陸妍把放在后座的一把傘拿給嚴怡然，嚴怡然撐開傘走入雨夜。路燈模糊地照影在嚴怡然的身上，陸妍看她漸漸走遠，嚴怡然到了路邊，綠化擋住了她的身影，只剩下頭頂的傘留在視線內。

陸妍看她沒走，才放心，嚴怡然抬頭看著雨傘的邊緣，她視線燒抬，目光里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決。

“你能離得開他嗎？”這是陸妍最擔心的。

“能，我能。”嚴怡然說，“他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可以讓他方寸大亂，只要林婉兒在，他的眼睛里就誰也看不到了。”

顧明哲看著雨，雨很大，有多大，他難以形容。他只覺得沒有遇到過這么大的雨，就連那一天，也是。

記憶被撕扯開，并不是令人愉快的感受。

可他突然發現，他開始想不起那天有多絕望而可怖，顧明哲開車在雨里疾馳時，只想起了一個畫面。

某一個大雨天，同樣是大雨滂沱，嚴怡然想避開地上坑坑洼洼的小水坑，就拉著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