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時候了,快過年了好吧。”
今天已經是一月二十一號了,離除夕也不遠了,初冬的寒意逐漸彌漫開來,但更多的,是屬于暖融融的年味。
各家各戶開始帶著孩子張貼對聯,大掃除,好將一年的晦氣全部掃掉,歡歡喜喜地迎來這一個新年。
而身處外地,捏著手中車票在寒夜中凍的直哆嗦的人們,想到即將見面的妻兒和其樂融融的年夜飯,也露出了樸實的笑容。
大路和車道穿梭如云,載滿的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歸家二字。
白景軒放下手頭的手機,雙手交叉在腦后陷進皮椅里,望著窗外看的出神。
半響之后摸過手機,想要給顧晟打個電話,讓這個狗比陪自己去買點東西,想想又放下了。
“叮叮叮叮叮叮!”
白景軒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來電,三個字的全名。
國外來電。
瑞士,蘇黎世機場。
坐在飛機窗邊的男人西裝革履,歲月似乎并沒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面容冷峻,五官棱廓分明,白景軒那張臉多數還要拜他所賜。
身旁的管家適時地起身往前走去,進入駕駛艙示意他稍等片刻。
“喂?”
那頭傳來少年懶洋洋的語氣。
“咳……”
男人清嗓子的尾音還是不可避免的傳進去了一點,他不自覺地整了整領帶開口
“吃飯了沒有?”
“吃了啊,怎么可能沒吃,這都什么時候了?!?
管家翻轉手腕,露出手上的腕表,再比了個手勢,示意這會國內已經是深夜了。
男人不做理會,繼續說下去。
“最近怎么樣?”
“還能怎么的,就這樣唄,平時該咋就咋。”
“學習?”
“湊合。”
“……”
機艙里回蕩著盡是些沒有營養的內容,連旁邊的管家都覺得空氣里彌漫著尷尬的味道。
也不知怎么的,自家老板每過十天半個月就要打這么一通這樣的電話,和自己的兒子也不是什么見面分外眼紅的仇人,講話就不能隨意一點么。
男人照例問完,又陷入寂靜中,半天那頭才響起白景軒的聲音
“那你……”
男人沉默半響,才開口回道
“手頭上有一筆合同,要到那邊去談?!?
“行吧,知道了,國際長途挺貴的,那我掛了啊。”
白景軒“哦”一聲,麻溜地掛了電話,男人那邊電話頓時傳來“嘟嘟”的電話掛斷聲。
“發個新年快樂?”
老管家帶著笑意接過男人手中的電話,男人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一副猶豫的架勢,最后還是擺了擺手。
然而老管家已經快速地編輯信息,以自己的名義發了個“新年祝福”過去,然后在男人身旁坐下,一臉無奈。
這年頭,管家比老板和少爺還熟,感覺不太妥當啊。
發動機轟鳴,前往新西蘭的飛機緩緩升空,逐漸成為天邊一個翱翔的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