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沿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也看到了松叔等人面前的那些管理者和老爺們。
他忽然出聲問道:“阿年,你想讓松叔、王嬸他們離開嗎?”
年愣了下,回道:“那當然是不想啊,可是鐵牛哥自己剛才不是說,松叔他們有自己的主意,我們不便干涉嘛?”
“是啊,的確,其實……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路要走。”
“啊?”
年不明白鐵牛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心下只覺得莫名其妙。
卻在這時,他忽然低下頭小聲與她道:“阿年,你記得一會兒要跟緊了我,不要亂說話,更不要亂跑,也不要問我為什么,晚點哥哥會給你解釋的。”
年心思流轉,不知此言何意。
她猜測著,莫非是自己沒注意到荒市這幾日中有什么異常,而鐵牛哥卻注意到了?但如今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她心念一轉,當即點頭應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鐵牛卻并未就此放心下來,而是再次同她小聲強調了一遍,而后伸手在地面上摸了一把灰土。
“閉眼!”
“哦……”年看出鐵牛的意圖來了,她眼角一抽,猶豫了片刻,識趣地閉上眼,然后任由后者在自己臉上來來回回涂了一遍。
“好了,阿年可以睜眼了。”
年剛一睜眼,就瞪了鐵牛一眼,道:“到底有什么事啊鐵牛哥,你就不能把事情好好和我講清楚嘛?還非得弄我一臉灰。呸呸……”
正說著,剛才鐵牛抹到她臉上的灰土就抖落下來一些,嗆到了她的嘴里去。她連呸了好幾口,才算是舒坦了,心想,自己這一回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吃土了。
她頗為怨念的眼神瞧著蹲身在一旁的鐵牛,道:“這回總能告訴我了吧?”
鐵牛面露無奈之色,正要說話,奴隸隊伍卻忽然亂了起來。
年長得矮小,加之視線大部分都被人阻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身側的鐵牛卻仿佛早有準備一般,站起來一把拉上她的手,再次囑咐道:“跟著我?!?
“好!”年點點頭沒再講話,也沒再多問。
這之后,僅過了幾息功夫,奴隸們就亂作一團,四處亂串。鐵牛不得已抱起年,跟在擁擠的人群中,朝著他們居住的土洞方向使勁擠。
而這時的年視野好了,下意識就想要去找尋松叔等人的位置,卻發現不遠處居然有奴隸三五一群,在搶奪荒市管理者的武器。而且,出乎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越來越多的奴隸在沒有人號召的情況下,主動參與到了這場爭斗中來。
兩方人馬劍拔弩張,不多時就已經出現了傷亡。
她見鐵牛正要往兩方人馬爭斗的方向擠去,連忙出聲提醒。
鐵牛反應過來,便大聲告訴她他們要去居住的土洞,然后讓她看準方向,給他指路。就這樣,兄妹兩人配合著,一個負責往前擠著開路,一個負責看路指明方向,好不容易才擠到了土洞中。
好不容易擠到了地方,鐵牛呼哧呼哧地喘了會兒氣,而后便吩咐年收拾東西,把能帶上的東西都帶上。
年并非真正不諳世事的孩子,在鐵牛吩咐之前,便開始倒騰自己的那點家底兒了,什么針線,瓦罐,總之是自己能拿得了,全都找齊了放在一處。待到鐵牛說要收拾的時候,她登時全都打包到一個包袱里。
之后,她便幫著鐵牛打包東西。
待到兩人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她便開始拆卸一旁窗框上的鐵欄桿。一旁的鐵??吹剿p車熟路的動作,仿佛演練過多次似的,端得是愣住了。
“鐵牛哥,你快點拆呀!這玩意兒空心的,兩邊有接口,很好拆的,拆下來可以當武器,也好保護我們自個兒?!?
鐵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