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小時過去。

期間，兩人無論是出去吃飯，還是覺得累了，想打個盹兒，都是輪換著來。

總之，夫妻倆始終會有一個人清醒著，等候在手術室門外。

又過了一個多鐘頭，大芳蘇醒過來。

靈斌和趙琴為了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好一些，他們還各自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病房里。

大芳一抬眼便看見了父母二人眼中青紅的血絲，歉意道：“爸，媽，讓你們擔心了，放心，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靈斌和趙琴都笑了下，但他們心中發苦，自然笑得有些勉強。

和大芳聊了一會兒之后，靈斌出言道：“珊珊，你和你媽媽聊，我再去和醫生問一下你的情況。”

“好。”

趙琴擔憂地望了一眼丈夫離去的背影，回過頭來，握緊了大芳的手，再瞧著女兒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模樣，心疼不已。

靈斌離開病房，找醫生問過大芳的情況之后，就出了醫院的大門，走到外面的馬路邊上獨自抽起煙來。

煙和打火機都是在附近的便利店里新買來的。

他成功戒煙已經有好幾年了。

只是剛才忽然聽到醫生說，依著靈珊的病情，即便做完這次手術之后，還會再經過幾次治療。

但最后的結果，也不會太過樂觀。

醫生還提醒靈斌要有心理準備，不要對治療結果抱太高期望。

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早就練就了堅韌不拔的性格的靈斌，往日里不論遇到什么樣的困難，都會想盡辦法去克服。

但是這一次，女兒的病情上，卻讓他心中生出了濃濃的無力感。

他甚至想到，是不是因為早些年里，對女兒缺乏管教和引導，讓她隨意在外抽煙、酗酒、熬夜，才導致了如今的悲劇。

自責，悔恨交加……多種情緒籠罩在了靈斌的心頭。

心情煩悶的時候，他便不停地抽煙。

不知不覺間，手里的煙盒就見了底。

直到一整包煙抽完了，靈斌心里的煩悶卻是未減分毫，反倒愈發恨自己了。

他過去就是對女兒管教太寬松了，才讓靈珊的身體敗壞成如今的樣子。

按照醫生的說法，靈珊的身體機能，比起六七十歲的病弱老人，都遠遠不如。

抽完煙，把地上的煙蒂一一撿起放到煙盒里，再扔進路邊的垃圾桶，又站在原地嚼了會兒口香糖，順便散一散身上的煙味兒，他方才返回病房。

原本是想把情況先和妻子在病房門口悄悄說一下的，但大芳堅持要讓他在病房里當面講，靈斌只好硬著頭皮說出來。

說完后，見女兒一直皺著眉頭，靈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爸，你剛剛是不是又抽煙了？你不是戒煙了嗎？”

靈斌：“……”

“哼！原本我以后也是要戒煙戒酒的，既然您老又抽上了，那我可就不戒了，反正是跟您學的。”

這話說出之后，靈斌和趙琴面上緊繃的神色一松，還有心情調侃她爸，看來他們女兒還挺樂觀。

靈斌連忙舉雙手投降，“成，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我以后再也不抽煙了。”

趙琴白他一眼，“你抽煙也就罷了，還非要讓女兒聞到，居心不良！”

其實靈斌在外面已經把身上的煙味兒散得很干凈了。

至少，趙琴并未在丈夫身上聞到煙味兒。

她也沒想到靈斌真就在外面偷偷抽煙了，而自家閨女的鼻子還這么靈。

趙琴不悅地伸手擰了一把靈斌腰間的肉。

“嘶！

“媳婦兒，你真想要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