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馬先生……”
“叫我馬可吧,我也是你們節目的忠實聽眾。”馬可笑道。
柴槿剛開口就被打斷,只能笑道“好的。”
心里卻在想,這小子的攻擊力很強啊,自己還沒發難呢,他倒是先來個下馬威。
不就是想證明自己很老練嗎,應該是心虛了。
她做《夜色溫柔》有一段時間了,這個年紀的男生,在她面前都是乖寶寶,姐姐叫個不停,很少有這么跳的。
而她,則是他們的人生導師,心靈慰籍專家。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姐姐不客氣喔。
“馬可,當你知道自己作文拿滿分的時候,是什么心情?”
“松了一口氣。”
“我沒聽懂,正常來說不應該是很激動嗎?”
“開心有,但激動談不上。”
“為什么呢?”
“因為我的目標就是拿高分,數學連及格都難。我考語文有個習慣,一定從分最高的開始做起。”
“你認為自己會拿高分?”柴槿追問道,以為找到了破綻。
“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因為我開創了一個新的概念和詞匯,逆淘汰。”
“僅僅因為這個?”
“這個不夠嗎,高考作文就得有新意,你要知道閱卷老師會審美疲勞的。”
接著又聊了幾句關于高分作文審題分析之類,算是節目的開胃菜。
柴槿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馬可,不斷點頭。
此時她已經覺得馬可的確是有點才華的,回答問題邏輯嚴謹。
“你看了那些對你批評的文章嗎?”
“很多,你指的哪一條?”
“那我一條條的問?”
“沒問題。”
柴槿的眼神和語氣開始變得狡黠起來。
她有很高的職業素養。
從剛才只針對節目受眾的提問,關于高考之類不痛不癢的話題,突然話鋒一轉,開始犀利起來。
畢竟馬可的年紀小,不可能像老油條那樣沉得住氣,是騾子是馬,得牽出來遛遛不是。
“有位知名老作家說,你的文章其實非常稚嫩,對社會問題沒有實際意義。”
“是的,我承認。”
“啊,就這樣?”
“就這樣,我才18歲,稚嫩是理所當然的。”
柴槿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還有人說,你的文章模仿痕跡重。”
“是的,我承認。”
“就這樣?”
“就這樣,人類的一切行為都從模仿開始,比如表演,書法,繪畫,走路,說話,錢老是大師,他的《圍城》《人鬼獸》都是我喜歡的風格,模仿是本能。”
“第三個問題,有人指責你在高考之前就拿到了作文題目,否則你的文章不可能如此流暢,用詞如此精妙,觀點如此鮮明。”
“他可能不知道作文也是可以打草稿的。如果他沒證據,那就是信口雌黃,而不應該讓我自證清白。如果他有證據,不應該責問出卷的部門嗎?還是他壓根就不敢。”
“你沒有別的想解釋嗎?”
“沒有。”
柴槿覺得自己采訪之前的功課白做了。
她看過馬可的文章,那可是相當犀利,表達欲很強,本以為馬可會大肆辯解,從而露出馬腳。
有才華的年輕人,都是心高氣傲嘛。
但馬可一副你們都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高考生,讓人無從下嘴啊。
那作文是怎么寫出來的。
“馬可,我覺得你的性格和文章有很大的出入,你怎么看待這個問題呢?”柴槿問道。
這就是在很明顯的懷疑,這文章不是你丫寫的。
馬可其實也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