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離開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晃幾日都過去了,辰安和盧星浩怎么都沒再來找過她呢?
還有,辰安那日到底想要跟她說什么?她要不要去問個清楚?
可是……如果她主動去找了辰安,那盧星浩怎么辦?告訴盧星浩,她試圖為他敞開的心扉現在又關上了?
不能這么做,太缺德。
而且讓老爸知道她去找了辰安,那兩家人還不知又要鬧出多少沖突。
得得思緒紛亂,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抬手看看表,時間還早,便拿起手機,打算約出閨蜜,希望愛情上的難題,閨蜜們能贊助些答案。
她將手機解鎖后,又突的頓住。
一再不告而別的她,著實沒臉打這個電話。
不過,想到這頓罵反正遲早是要挨的,也就沒必要再躲閃了,而且越往后拖,顯得她越不真誠。
但直接撥電話過去,她沒這個膽量,還是發短信吧。
寫明時間和地點后,又在結尾補了一句“我手機沒電了,馬上關機,咱們大排檔不見不散”。
短信發送成功后的當下,得得趕緊趕在閨蜜給她回電前,果斷地把手機斷了電,然后漠然地望了望天。
天上,一朵烏云漸漸遮到月前。
像滴入水中的墨汁,將青黑色無法挽回地擴滿天地。
走著走著,路上突然起了風,褐塵隨風低旋著,從腳邊剮蹭而過。
看樣子,暴雨不期將至。
雖然這樣的天氣,更適合坐到店內,但得得仍挑了個露天的席位。
鐘明秋和林德清幾乎是同時趕到的,在十米開外,就劈頭蓋臉地用超出基督教范圍的詞匯修理她。
在一波又一波對她的語言攻擊中,兩人慢慢熱絡開來。
“明秋,你評評理,趙得得她一聲不吭的就離職,她有把我當朋友嗎?”林德清咬牙切齒地說,得得不在,她工作和相親的進度雙雙停滯不前。
“誰說不是那!”鐘明秋繼續添油加醋,“就跟男人分個手而已,至于換套人設嗎?連自家姐妹也不聯系。而且,我差點以為,她跟她爸都斷絕父女關系了!就算那男人是方辰安,也沒她這樣的?!?
“什么?打??!方辰安?!”林德清大為震驚,抖著手說“難怪那天辰安哥哥牽走的是你。我一直以為他是看到我太激動,牽錯了人。趙得得,趕快給我細細道來?!?
道什么?道出那場將她推入重癥病房,卻連“安樂死”的權利都沒留給她的離別嗎?她才不要回顧那段歷史那。
逼問得得未果,林德清轉而慫恿起鐘明秋,讓她講出其中的來龍去脈。
鐘明秋確實有話要說,便順帶著引領她們重溫了一遍舊事。
不過,出乎得得意料的是,即便是在她閨蜜的眼中,她依舊是故事中的“反派”……
得得穩住手中的杯子,頻頻向閨蜜敬酒。
她敬酒不單單是為了向閨蜜們賠罪,更是為給自己踐行。她已決意離開柳城,帶著翰翰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城市定居,悄度余生。
“得得,你別喝了,聽我說完再喝。”鐘明秋揪高她的耳朵,讓她仔細聽好。“得得,你一走了之,你是一了百了了,但卻把方辰安留在睹物思人的酷刑里難以自拔。你剛走的前兩年,方辰安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活活邋遢成一個小老頭。這些,你根本無法想象?!?
不!她就是因為提前曉悟了那是怎樣的一種痛,才向辰安要了翰翰,希圖借助外力度過療傷期。但似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把辰安傷的更重。
她沒興致再呆下去了,起身去結賬。
這時,林德清忽地拎起酒瓶,在桌角憤力一磕,隨后將碎瓶子最鋒利的一端伸向了她“趙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