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開得得的拉拽,林德清走到泳池邊,坐在池沿兒上,兩腿懸空,來回擺蕩著。“現在每天早上,我爸還是西裝革履的,夾著他的高檔皮包,去外面假裝談生意。而我媽那,照舊過著以前貴婦般的生活,跟一些真正的闊太太們四處游玩。還有我,為了不拖他們后腿,經常要跟那些有錢人家的千金們交際和應酬。”
“別說了,”得得聽不下去了,“林德清,這些和我們做朋友無關。”
是跟她們做朋友無關,但卻跟她家里的巨債息息相關!
不然,她為何把這些即使在她家中也絕口不提的殘酷現實,裸地講給得得聽那?
“得得,你不是一直都以助我為樂嗎?若是還想幫我,就繼續聽下去。”
得得點頭,“好,那我聽。”
林德清拍拍左邊的空地,讓得得坐到她旁邊,然后接著說“我們并不是因為虛榮,才非要穿名牌,住豪宅的。其實,我們也是為了生存……我爸媽有些年紀了,想從頭再來,對他們而言,太難了。而我又什么都不懂,一點忙也幫不上。就連去精致上班混口飯吃,也是靠你才沒被開除。要不是你總幫襯著我,沒準兒我現在還再向我爸媽伸手要錢花。”
林德清停下,揉揉頭,笑了笑,笑聲涼涼的“我爸媽只有偽裝成依然沒有山窮水盡的樣子,才能從以前的合作伙伴那里,分到一些殘羹冷炙的生意。雖然我沒有經歷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但我了解生意人的冷漠,他們不會把任何一個項目交給一個空手套白狼的人。我爸說,用豪宅、豪車……等等撐起的門面,是他用于購買商機的社交貨幣。不然,他根本回不去以前的圈子。”
聽到這里,得得有些恍然。
每次陪林德清相親,林德清總是追問男方一些商業方面的問題,對感情類問題,卻向來避而不談。
原來,相親僅僅是林德清獲取,或者說是騙取商業信息的一種手段。
那剛剛林德清說她能幫她,會不會就是在指,相親時她幫她記錄的那些男嘉賓的生意經呢?
為能更準確地幫到林德清,得得向她求證道“林德清,是不是以后咱們再去相親,只要我能加倍努力,一字不漏地記下男嘉賓的話,你家的情況就會慢慢好轉?”
林德清大笑,“得得,你太天真了。”
“什么,這不對嗎?”
“得得,和我約會的那些人,可都是社會上的‘精英’,他們會傻到把有價值的商業秘密講給我們聽嗎?跟他們相親,我一是為了學習學習經商,二是為了擴展擴展人脈,還有就是為自己尋個更好的出路。”
“什么更好的出路?”得得越聽越糊涂。
“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林德清低頭苦笑,“我這個人啊,天生命好,這輩子注定要嫁給富豪。但是,在嫁入豪門前,我要先玩個盡興,不然多虧呀。”
林德清如此一說,得得更不解了,“那我還能在什么地方幫到你那?”
“你在很多地方都能幫到我。”林德清冷哼著,緊緊抓住池壁,身用力縮作一團,沉默了好半晌,才接著說下去“只要你肯跟辰安哥哥復合,那你想怎么幫我,不就能怎么幫我嗎?”
“對不起,林德清,我跟辰安說了,我不會再去找他。”
“是嗎?那看來你這次要食言了。”
林德清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得得會因可憐她家的處境,而去找方辰安復合。
而且,就算得得跟方辰安成了親,以她對得得的了解,得得也不可能因她們之間的私交,而損傷晨啟的利益。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背水一戰,去跟方辰安做了那筆交易。
既然拿人錢財,就要與人消災,她已然沒有回頭的余地了,那一切便依計行事吧。
林德清準備一次性將話說開“趙得得,其實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