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2298年,2月8日,突厥汗國,錫瓦斯。
“要開炮嗎?”炮手坎格勒低聲問道。
他的眼睛仍靠在瞄準具上,鏡頭中的鄉間土路上正有一行羅馬軍的裝甲車輛前進著,馬上就要接近一座橋了。
他所在的這輛七式重戰車現在正潛藏在路邊遠處的灌木叢中,車身上堆滿了雜草樹枝,炮管上纏了破布,瞄具也做了特殊遮罩以防反光,但仍悄無聲息地瞄準著敵人。
車長阿斯蘭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再等一下,把他們放過橋,在右岸那段堤壩上打,打頭車。”
“收到。”坎格勒低聲應了下,然后慢慢調整起了炮口朝向。
阿斯蘭是著名的戰斗英雄、王牌車長,前后取得過53個可確認的戰果,權威極高。坎格勒雖然不是第一個與他合作的炮手,但也跟了他好幾個月了,與他配合嫻熟,不需多說。
不久后,那個羅馬車隊到了橋頭,開始過橋。這個車隊里的六輛戰車都是蒙古馬式輕型戰車,屬于是繳獲之后華盟不想要分給羅馬軍的那種類型。羅馬軍現在大幅擴充,對于裝甲車輛的使用經驗不是很足,過橋時按照條例一板一眼地逐個通過,其余車輛警戒。
安全過橋之后,他們松懈下來,繼續排成一行前進,然后就在通過堤壩的時候——
轟!
一枚穿甲彈從南而來,準而又準地命中了頭車側面,輕松撕破薄弱的裝甲,卷著金屬碎屑殺傷了內部成員。
這輛刷著鷹徽的蒙古馬戰車按慣性繼續前行一段后,便停在了堤壩上。后面五輛車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緊張氣氛蔓延出去,車長立刻縮回車體里,炮塔雜亂地轉了起來。
而還沒等他們找到敵方所在,又一枚炮彈飛過來,擊毀了隊伍最尾的那輛戰車。這下子中間的四輛車就被前后堵在了狹窄的堤壩上,進退無措,其中三輛被先后擊毀,另有一輛則慌不擇路從堤壩上滾了下去,也失去了戰斗力。
“漂亮!”
歡呼聲在七式重戰中響了起來。
但阿斯蘭則依然冷靜,似乎沒有把這場出色的勝利放在眼里,鎮定地指揮車組退出掩體,向后方撤離。
他打開頂蓋,把身子探出去看了看四周,雖然沒有發現新的敵人,但危機感仍然揮之不去。
“爛仗。”他嘟囔了一句。
去年以來,戰爭形勢急轉直下,不列顛本土被攻擊的同時,突厥國也遭遇了猛烈圍攻。
八月份,一個九州軍的陸軍集群在黎巴嫩登陸,截斷了埃及方面突厥軍與本土的聯絡;在東方數百公里外,阿曼地區的九州軍向北進攻,奪取了產油地科威特和重要港口巴士拉。
同一時間,九州軍和羅馬軍的聯軍從小亞細亞半島西部向東進攻,一路攻城略地,幾乎將戰線推進回了羅突兩國的傳統邊界。
推進這么快,一方面是因為較大的實力差距,一方面也是因為突厥軍的主動撤離。
這條傳統邊界兩側是兩國經營多年的堅固防線,西側是羅馬的亞歷山大之墻,東側是突厥的單于防線。當年裝甲戰車還未列裝的時候,東西兩軍就曾以這兩道防線為依托進行過幾百萬人規模的極其慘烈的戰爭,防線不斷增減,即使以今天的眼光來看依然令進攻方頭皮發麻。突厥軍現在便試圖以這兩條防線為依托,在西方拒止盟軍的攻勢,做最后的抵抗。
錫瓦斯一帶曾經是“第二突厥”塞爾柱蘇丹國的故都所在,現今則是防線的核心地區之一。如今突厥兵力捉襟見肘且訓練不足士氣低落,只能將大部分兵力填補入防線的工事區域中,只留少量兵力在西側阻滯盟軍部署到位。
阿斯蘭等人就是這少量兵力的一小部分。他是參與了整場戰爭的老人了,在戰爭初期,他能跟幾百輛戰車一同在戰場上縱橫馳騁,那是多么的酣暢淋漓,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