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公寓,陶然沒急著洗澡,扔了鑰匙和辣條后,把整個人都埋進了沙發里。
昏昏沉沉中,
“維揚,維揚……”
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維揚,你在哪兒?”
周圍全是人,陶然艱難地推開一個又一個,急得滿頭大汗,但就是看不到她要找的人。
“然然,我在這里。”
突然,她聽到維揚的聲音,聲線像水波一樣,慢慢蕩到她這里來。
“維揚,你在哪里?”陶然快要哭了,在情緒崩潰之前,她終于看到一個清瘦白皙、眉清目秀的男生,穿著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維揚,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找得很辛苦。”陶然擠過去,緊緊地攥住了男生的手。
“然然,我們分手吧,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忘了我吧。”
“忘了我吧……”
“不要,維揚,不要!”
陶然的手用力往前抓,身體卻在瞬間踏空,人失重了一樣往下掉,“啊”的一聲,猛地睜開了雙眼。
吁,又做夢了。
喘著氣,陶然捂住了胸口,剛剛失重的感覺還殘留在她的身體里,胸口空虛得厲害。
在沙發上又躺了片刻,陶然拖著虛軟的身體洗了澡,又給自己泡了一碗桶面。
拎著一袋辣條窩在沙發邊上的毛絨地墊上,陶然打開筆記本看本地的財經新聞。
開頭第一條是很大氣的一條新聞,“中美經貿高級別磋商雙方牽頭人通話”。
呃……這不該是她這種貧民百姓該操得上心的事。
可是她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該她操心的事。
這財經新聞無趣得很,和明星們的八卦新聞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陶然擎著昏昏欲睡的腦袋,吸了兩口湯面。房間里靜得只有她吸湯的聲響。她的動作停下來,房間一下又陷入死寂。
咽下嘴里的湯后,一只手端著桶面,一只手覆在鼠標上,陶然發了一會兒懵,然后輸入了一個日期,一個令她終身難忘的日期。
那天安城的財經新聞和今天的似乎沒有什么不同之處。但那天有兩條和別人沒有太大關系,卻足以改變她命運的新聞。
其中一條是“企鵝服飾老板帶小三卷錢跑路”。
陶然的眼神淡漠地瞟了一眼黑體加粗的標題后,低下頭去接著吃面。
里面的內容,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嘴里塞滿了面,陶然有些煩躁地關了網頁。
屏幕上跳出來的是另一個新聞。
“顧氏集團三季度營收增長1019凈利增長1308”。
新聞還夸了一通顧氏當權人——顧淮云,年輕有為,目光獨到,手段霹靂。
還附了一張顧淮云被一群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走出集團大廈的照片。只可惜照片很不清晰,陶然有理由懷疑這是哪個跑娛樂的狗仔偷拍的照片。
臉看不清楚,但光看身形,陶然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晃過下午在超市里偶遇到的避|孕套先生。
很像。
但也只能是像了,因為兩個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咬了一口遞到嘴邊的辣條,陶然突然又想起男人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跟她說,“吃太多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
魔怔了。
陶然甩了甩腦袋,單手在百度的長框里輸入三個字母ghy。
搜尋的結果如她意料的那樣,除了和顧氏集團有關系的信息外,扒不到顧淮云任何私人的八卦新聞。
陶然牙疼一樣嘶了一口氣。
這哥們挺硬氣,居然能將自己瞞得滴水不漏。不過也不能怪他,顧氏集團不單是只搞房地產,媒體這一塊也有涉足。自家的產業,要不想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