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墜著一塊鉛似的,壓得她沉甸甸的,呼不出來又喘不下去。
可是不知怎的,陶然就對著顧淮云毫無防備地掏出了這塊壓得她難受的鉛。
顧淮云的聲音又恢復成了一本正經,“你是你媽媽唯一的女兒,擔心你天經地義。其實她應該不是反對你結婚,而是害怕你識人不清,嫁錯了人。”
他把話說得太坦白,陶然反而覺得過意不去。
擔心她嫁錯了人,不就等于說懷疑他不是什么好人,懷疑和他結婚不會是一段好姻緣么?
“我媽也沒說這個。可能她是生我的氣,什么都不跟她說,就自作主張。和你沒關系,真的。”
有沒有關系,顧淮云并不急著分辯,只是轉了一個話題,“可以的話,我想拜訪一下你媽媽。這事是我考慮不周。”
陶然還是講義氣的,主動扛起責任,“這事和你什么關系?是我沖到你的辦公室說的,你事先又不知道,怪不到你。”
說完后,陶然才發現自己太著急了。
風急急擦過她的臉,如墨的夜色中明明滅滅的是萬家燈火,也是人間煙火。
“那你家人呢?他們……不反對嗎?”
回應她的是打火機的聲音,他應該是在點煙,沒多久,陶然聽到顧淮云像在吐煙,“這事我自己做主了,反不反對,意義都不大。”
陶然不懂他們這樣的大家族跟她這樣的小家庭一不一樣,但照他這么說,那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之后他們的通話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更多的是沉默,兩人都不說話。然后她找出話題說了兩句,顧淮云只用一兩個“嗯”把她挖空心思想出來的話給打發了。
但這樣的相處方式并不令她難受,想說就說,沒有話說就閉嘴。
不像和維揚在一起時,她總會絞盡腦汁想逗他開心,就怕他覺得和她在一起會很無趣,會很無聊。
顧淮云的話……
好像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和擔憂。
電話掛斷時,陶然被冷風吹得鼻涕都快要滴下來了。
要是感冒的話,她一定要去找顧淮云報銷醫藥費。
吹了半個小時的風,打了將近半個小時的假電話后,再回到房間里時,陶然只想鉆進溫暖無比的被窩,和她的十斤羽絨被談一場永不分離的戀愛。
那邊顧淮云收了線,驅使大奔,從帝豪華庭離開。
清源山半山腰的一處私人別墅里,燈火輝煌。偌大的客廳上方懸掛著一盞水晶宮燈,照著四處猶如白晝,連橡木地板都泛著一層釉色的光。
黑色的奔馳剛剛開到寬闊的路段,車頭往左打了一個彎,繞過一座大理石噴泉后,穩穩停在了一座歐式三層別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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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不是懂的少,而是堅守的多。”
早安。
……
明天見。
(感謝回先僧的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