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英霆看來,女人的事情上,不必拘于感情上的約束。女人和集團的利益,和顧家的利益比起來,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他沒有讓顧淮云斷了和陶家人的聯(lián)系,甚至同意顧淮云包養(yǎng)那個叫什么陶然的人,更多的是想安撫住顧淮云。
他這個孫子的本事,遠遠超出他當初的預估,對顧淮云的掌控,他也是越來越力不從心。
顧英霆有意緩和的條件開出來,顧淮云未置可否,喝完第二杯普洱茶后,才放下杯子,笑道,“爺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顧英霆啞然失笑,只是他似乎笑的是他這個孫子說的話有些天真,“道德?你去問你爸,問他道德是什么東西。”
顧淮云正低頭沖泡第三次茶,顧英霆也不出聲逼他,表情流露出的卻是幾分成竹在胸的把握。
他有把握,顧淮云會妥協(xié)。
終于,顧淮云抬起頭,目光幽遠,落在擺放在一張清代條案上的青花瓷上,語氣如他手中的茶盞里裊裊而起的煙霧一樣縹緲,“爺爺,如果我一定要娶陶然,必須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早上陶然是在一陣碗筷撞擊發(fā)出的清脆的響聲中醒來的,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躺回原位。
凝神清醒片刻,陶然決定拿出甜死人不償命的笑臉來。因為昨晚有人告訴她,她媽會擔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洗漱完,夏寄秋也把早飯端上了飯桌,不發(fā)一語。看樣子還是在埋怨她。
“這香菇青菜包真好吃,樓下的包子鋪都做不出這個味。媽,你有時間多幫我包一點存冰箱里,你要回寺廟了,我又得吃泡面。”陶然說得奇苦無比。
夏寄秋瞟她一眼,臉色還是板起的,“吃泡面,自己不會動手煮飯嗎?”
陶然回得一點也不心虛,甚至還挺理直氣壯,“不會。”
“不會就學!”夏寄秋當真要惱羞成怒了,“馬上就要嫁進別人家了,哪有女孩連飯都不會做的?”
陶然聽到一句“馬上就要嫁進別人家”,心頭驀地涌上一絲類似分離一樣的酸楚感。
但在她媽面前,她只能嬉皮笑臉地無所謂道,“他家有錢,哪需要我動手?”
夏寄秋不想與她理論,低頭喝黑米粥。
倒是陶然有些犯愁,“不行,我得跟顧淮云說清楚,我不會干家務活,以后千萬不要叫我干。”
“嗯,看你說的多好,不會干家務活就不要叫你干,人家是娶老婆回家,不是請個姑奶奶回去伺候的。”
關(guān)于這個問題,陶然并不想深入去想。她并不認為這段婚姻能夠像別人正常婚姻一樣,結(jié)婚生子,和顧淮云做名副其實的夫妻。
在她的潛意識里,顧淮云需要的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婚姻,雖然她還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這樣一個婚姻。
但這些話,她是打死都不可以和她媽說的。
“媽,我知道,我慢慢學吧。我聽顧淮云說他們家人都很好相處,所以你不用擔心啦。”
夏寄秋撕下一小片包子的片心不在焉地塞入嘴里,半晌問道,“你有顧先生的照片嗎?我看看長什么樣。”
這個……
還真沒有。
陶然不禁想起她搜遍整個網(wǎng)絡想找一張顧淮云的照片結(jié)果死活找不到。
“照片啊,媽,他不愛照相,他很不上相。”
夏寄秋猶豫道,“長相什么的是次要,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呃……她媽這是誤會了?
其實嘛,客觀地說,顧先生還是長了一副好皮相的。
相當好的皮相。
這邊陶然決定就讓她媽誤會到底,反正兩人接觸的機會應該也不多,那邊被誤會的人及時打了電話過來。
昨晚剛通的電話,這么早又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