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助理,特別感謝你來送我,這個我收下,卡,還是麻煩你幫我還給你的老板。”陶然的手輕輕一推,將半空中的黑卡推了回去。
莫非為難地站立了幾秒,覺得這事他做不了主,和陶然示意了一下后撥打了顧淮云的請示電話。
一分鐘后莫非握著沒掛斷的手機,返回來,“陶小姐,老板有話要跟你說。”
陶然的神色現過一絲羞赧,又不得不接過電話,講悄悄話的聲量說道,“喂,那個卡……”
顧淮云已知曉莫非打這通電話的來意,直截了當地打斷她的話,“卡拿著。”
“我不要,我自己有錢。”
“拿著,以防萬一。我這邊正在跟吳局長聊天,聽話。”
那邊顧淮云的聲音明顯也被壓低,她還聽到幾聲交織在一起的笑聲。
知道他現在正在忙,如果還要和他爭執,倒顯得她不懂事,“那……就謝謝了。”
男人很短促的一聲輕笑,不緊不慢地開腔,“到廬陽了打個電話,自己小心一點。”
陶然有時候特別喜歡他的說話腔調,那是一種成竹在胸的把握和運籌帷幄的智慧。
這種感覺,陶然說不清是崇拜,抑或是別的。
將手機歸還回去的時候,莫非現出了原形,把黑卡遞過來的同時捂嘴耳語道,“老板說了,他的錢也就是陶小姐的錢。”
陶然先是心跳漏了一拍,然后打鼓似地加速跳動,罔顧心跳的正常規律。
他的錢,關她什么事……
莫非覺得拍面前這位陶小姐的馬屁對他的職業生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這個彩虹屁的切入角度,他揣摩過了,覺得還行。
不辱使命的莫非在陶然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的神情中心滿意足地回去復命了。
提著一袋吃的,再捏著一張黑金卡,陶然儼然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坐回原處。原先想著要不要給他發信息,現在沒有一絲掙扎地斷了這個念頭。
怎么啥話都跟助理說呢?
李文強就坐在身邊,陶然臉上滾燙的羞澀壓都壓不住,只好沒話找話,“仲叔有沒有讓你幫忙帶什么回綏安,或者從綏安帶東西回來?”
李文強搖頭。
早上陶然問過曹仲有沒有什么東西或者是話幫他捎回去,曹仲說沒有。
她是土生土長的安城人,除了旅游,沒有離開過安城半步。家鄉對她來說,沒有太強烈的概念,而人們口中的游子的思鄉,她更是無從體會。
也許不是每一個離鄉背井的人對自己的家鄉都有一份眷戀。
就像曹仲。
下午四點一刻,火車到達廬陽市。
要不是因為面料,陶然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踏進廬陽市。扶著行李箱,隨著出站的人潮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火車站。
火車站不大,也沒有安城市火車站的規范,出了站口就可以簡單粗暴地站在路邊打車。
一片混亂中也不乏熱鬧。
背著大包小包的身影隨處可見,聽不懂的方言不絕于耳。馬路本就擁堵,接送的車又隨時停靠,被堵在后面過不去的車瘋狂地摁著喇叭,像在說,“麻煩給老子讓一讓。”前面隨意停靠的車輛摁回喇叭,回一句,“給老子等一等,謝謝。”
在等空車的空暇里,陶然抬頭望著廬陽的這片天。藍色的天空,但藍得不干脆,還扯著幾片渾濁的云。不像安城的天,陰沉就陰沉得徹徹底底,藍就藍個痛痛快快。
來廬陽前,她還在想思鄉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這剛下的車,她就想回去。
她想她媽,想曹仲,想顧世銘,想江翹翹,甚至還有一點點想……顧淮云。
沒等她矯情完,李文強突然過來推她,“那邊有空車,快點。”
事實證明,確實得快點,他們剛摸到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