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回來了?”顧世銘居高臨下地投下冷眼。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呵呵……”陶然抓著一頭濕漉漉的亂發(fā),傻笑。
顧世銘眼底晦澀,視線越過陶然,看到床上的兩條被子,一條深灰色,一條青白色。
往她身后使了使眼神,顧世銘嘲笑她,“怎么,第一個晚上就被我哥嫌棄了?”
陶然覺得這個問題不值得和顧世銘探討,一甩剛才的傻逼樣,懟回去,“我早說過你哥是正人君子,你懂啥?”
“就你這樣的,”顧世銘的視線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掃兩遍,無情嗤笑,“是個男人都沒欲望,不想做正人君子也得做。”
陶然懷疑地垂眸在自己的睡衣上。
法蘭絨睡衣,粉紅色,還帶小豬佩奇圖案。胸前的扣子,她扣到鎖骨上方,嚴嚴實實。看著,別說欲望,連當抹布都覺得不趁手。
她想起帶來的另一套睡衣,同款,只是是天藍色的,恐龍圖案。
顧世銘輕笑一聲,一只手掌扣在陶然的頭上,“晚上規(guī)矩一點,別對我哥動手動腳的,昂。”
笑完,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離去。
“……”
這他媽的都是什么人間疾苦!
陶然在睡衣上摸了摸。不知道顧世銘只是單純嘲笑她,還是一眼就看透了她拙劣的手段,故意諷刺她。
說出去可能要遭別人嘲笑,他是堂堂顧氏總裁,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而她呢,窮得挺干脆的小老百姓一個,干扁的身材,還要特意穿這種幼稚到激不起男人欲望的睡衣。
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準備站在這里發(fā)呆到什么時候?”
身后突然炸起來的聲音,驚得陶然差點抖掉手里的干發(fā)巾。
神出鬼沒,什么時候站在她后面也不吭個聲。
“忙完了?”
顧淮云答非所問,“剛才阿銘回來了?”
嗯,回來了,她以為他回來能罩她,沒想到龜兒子是來揭她傷疤玩的。
“走了。”陶然往過道里面指了指。
顧淮云看一眼后將房門關上,“他房間在過去兩間。”
沉重的房門合上,耳邊靜了下來,只有他們兩人面對面,陶然想起身上穿的被顧世銘嘲諷過的睡衣赫然暴露在他面前,突然局促不安起來,“那個,我、我先進去吹頭發(fā)。”
女孩一陣風似地跑進洗浴間,棉拖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空氣中殘留著他用的那一款沐浴乳的香氣。
頭發(fā)還沒吹干,洗浴臺上的鏡子出現(xiàn)男人的影像。陶然關了電吹風,對著鏡子問,“有事?”
洗浴間剛用過,霧氣還沒散盡,蒙著一層輕飄飄的乳白色水汽,她的臉被水汽攏著,看他的眼睛濕潤又迷離。臉頰白皙似雪,雙唇嫣紅如霞。
女孩頭發(fā)剛吹過,倒刺蓬松,像一堆稻草。莫名的可愛。
顧淮云手撓著那堆稻草,嗓音在狹窄的空間飄蕩,“先出來喝牛奶。”
在沙發(fā)區(qū)的木制圓幾上,六角玻璃杯裝著白色液體。顧淮云走過去,五指一抓,拿起牛奶杯。
“不用,不用,我不喝。”
“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不完剩著。喝牛奶有助睡眠。”顧淮云的手指鉗著杯口,堅持要她喝。
陶然接過,喝了一口,很純的牛奶香,溫熱的,從喉道一路熨帖到胃里。
一杯牛奶很快見了底,玻璃杯底留著一圈,她的唇上也印著半圈。
指腹在她的唇畔刮過,牛奶漬全都擦到他的指上,接過空杯,顧淮云說道,“頭發(fā)吹干了先去睡吧。”
陶然自然反應,“那你不去睡嗎?”
話音剛落,兩人都是一愣,顧淮云先笑道,“我還有一份計劃書要看,你先睡。”
陶然頂著一頭毛躁的頭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