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構思一番后便下筆,很快第二張圖立于紙面上。
只見高傲企鵝果真飛起一腳,那圓溜溜、肥滾滾的身段端的是英姿颯爽、氣度非凡。再看另一只企鵝,仰面朝天,右手撐地,左手捧在胸口,嘴角邊一抹鮮血,觸目驚心。
“我不曾騙過你半分,我對你,蒼天可鑒,若有半分虛言,天打雷劈。”
陶然看著寫在奄奄一息的企鵝旁邊的這句話,瞪了幾秒,驚得立刻扔了手中的黑筆,又撕下來揉成團。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陶然把手里空白的本子往里一扔,上半身都栽在了辦公桌上。
怠工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的時候,陶然才半死不活地直起身來,“什么事,進來。”
來的是廠里的一名員工,提著一個保溫盒,“這個是一個先生讓我拿給你的。”
員工放下保溫盒就走,陶然哎了一聲,“那先生沒說他叫什么嗎?”
“沒有,”員工回憶道,“長得很高,大概二三十歲,哦,對了,開著一輛黑色的奔馳。”
“謝謝啊。”陶然揮手讓人走,將保溫盒抱在懷里,自言自語,“葫蘆里賣的又是什么藥?”
盒蓋啪的一聲打開,只一眼,陶然便愣住了。
從服裝廠到帝豪華庭,又回到服裝廠一趟,等顧淮云驅車來到顧氏大廈時,已經是超過九點鐘。
52層的總裁辦公室里,莫非早已等候多時。
顧淮云踏入辦公室大門,邊走邊脫西裝,到達大班桌時,脫下來的西裝被重重甩在桌面上。
莫非的眉心不祥地跳了跳。
這位爺的心情肉眼可見的不爽啊。
“快過年了,不過還得麻煩你幫我做一件事。”顧淮云兩手搭在皮帶上,站在落地玻璃墻前,說道。
莫非盯著自家老板的背影,只一句痛快的話,“是什么事,老板你說。”
“實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查一查,隨便查出一點東西給我就好。”
聽到顧淮云說出的公司的名稱,莫非心里有了底。一早就心情不爽的爺八成又和自己的親姑姑杠上了。
實富,法定代表人是廖言文的弟弟廖旭文,但公司的實際控股人卻是顧溫蔓夫婦。
拿實富開刀,等于和顧溫蔓夫婦過不去。
莫非只是想不通,這顧溫蔓怎么老是不長記性,老去捋老虎的胡須,有意思嗎?
好好活著,不好嗎?
“我知道了。”莫非應了,又陪著玻璃墻前的男人靜默了一會兒,才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莫非走后,顧淮云站立了片刻,從兜里摸出手機。
沒有未接電話。
信息也沒有。
機身側面的鍵一撥,手機鎖上了屏幕。
他想起多年前,他外婆跟他說過的話,那時他才八歲,但他記了一輩子。
“你不要怪你媽狠心,知道你媽把你生下來要忍受多少罪嗎?她沒養你,以后也不需要你給她養老送終。你就當作你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你長大后不要去找她,知道嗎?看到你,她就會想起過去,她就會過不好。走吧,走吧,離得遠遠的……”
是不是這個就是他生下來就有的詛咒,他能得到別人想要得到的一切,卻得不到他想要的一切?
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敢跟陶然坦白他的感情,因為他知道在陶然心里,只有過一個維揚。
什么都不說,他還能將陶然騙在自己身邊。如果什么都說了,有可能陶然會接受他。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她會離開他。
手機在他手里漸漸失溫,在塞入褲兜前,他又打開手機,在界面上滑了兩個來回后,點開了微信。
那里保留著他和陶然的聊天信息。
看了一遍后,他點了那個小小的頭像,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