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過,失去過維揚,所以她害怕再失去顧淮云。
“誰說好不了的?”顧淮云將她擁入自己的懷里,笑道,“那是你自己胡思亂想,才看一次,就對自己沒信心?”
陶然搖頭,“以前維揚也陪我看過醫生,沒有用的?!?
顧淮云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收緊雙臂,“李文浩看不好你,我就去找全國最好的心理咨詢師,找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咨詢師。我發誓,有我在,你一定會好起來,相信我?!?
也許是男人的語氣太過堅定,陶然在那一剎那感覺好像她真的能好起來,有他在,她可以好得起來。
她抱住顧淮云,“好,我相信你?!?
“陶然,”顧淮云松了松發緊的喉嚨,“也許,維揚和你分手不是因為你這個病,而是另有隱情。”
白天在附一意外得知維揚母親的病情后,他讓人調出他媽的就診記錄。
兩人分手前幾個月維揚母親發現得了白血病,而在他們分手后一個月,維揚母親進行骨髓移植手術。
他懷疑在這其中維揚堅持分手的可能性有多少?
如果真像她說的是因為維揚劈腿,那除夕夜的那通電話又該作何解釋?
也許……維揚騙了她。
“……我問過他了,他只說是有了比我更值得他愛的人?!碧杖贿煅首?,這些事不管過去多久,不管她說多少遍,但每一次說起,她依然感到疼痛難忍。
“不說了,再接著睡。”顧淮云拍了拍她的背。
“好?!?
夜繼續靜了下來。
良久后,陶然突然說道,“要不……我先回公寓吧,以前我也是這樣,會不停地做噩夢,其它什么癥狀都沒有,就是不能睡覺,這樣會吵到你……”
“陶然,你要回公寓了,你覺得我一個人在這里就能睡得著了嗎?”并不明朗的光線中,顧淮云的聲音清晰,毫無困意,“我是你丈夫,不管發生什么事,記住,我會站在你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問題的。”
“好?!碧杖惶蛇M了男人朝她伸過來的手臂里。
“睡吧。”男人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背心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
下半夜,他知道陶然一直醒著沒敢睡,到黎明前他才感覺到手臂上的腦袋在慢慢地往下沉。
早上陶然睜眼的時候,入眼的是熟悉的墻面,還有家具,身邊卻是空無一人。
起身找手機的時候,陶然看到床頭柜上壓著一張紙,是顧淮云的留言條。
“早上有會議要開,先走了,讓季博送你去上班?!?
天亮了,一切夢魘也都退回到昨晚的黑暗中,現在回憶起來也不覺得多么恐怖。但她知道,等到天黑,鬼魅一樣的恐懼又會從黑暗中、從她的腦中重新席卷而來,再一次吞噬掉她。
對這樣的周而復始,她太熟悉了。
但這次不同。
哪里不同,她說不上來,但她就是知道這次一定會不一樣。
吃過早飯,陶然去找季博,剛抬手還沒敲就從虛掩的房門里聽到廖雨晴的聲音。
“明天我要回去了。”
季博“嗯”的一聲,這一聲回答很是不情不愿。
廖雨晴的聲音有點沮喪,“不能每天看到你了,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季博卻很無奈,“還有幾個月就中考了吧,還是先專心讀書吧。”像是想徹底掐死廖雨晴的念頭,陶然又聽到季博挺狠的話,“你不要打我電話,打我也不接,有事你找老板?!?
廖雨晴很快就作出讓步,“那我不天天打,兩三天打一次,你別不接?!?
陶然沒聽到季博的聲音。
廖雨晴估計也聽出來這是季博變相的不答應,急眼了,“你要不接我電話,我就逃學去找你,反正你看著辦?!?
哎喲,這姑娘,